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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之莹从江州坐船到京城,已看过多地风华,可能出门谁还嫌多呢?
她越想越是期待,已经在心里计算日子。
然而还需久候,眼下,裴之莹仍要应付书院的事。
这日,裴之莹来得早。
一进去,就看见明玉郡主将几样首饰放进荷包里,又嘱咐侍女:“这金簪是太后娘娘所赐,若丢了,你自知下场!”
转头,她也看见裴家姐妹了,低声嘀咕,“好歹是高门大户,不饰钗环未免也太寒酸。”
旁边人也看过去,只见裴之兰头上仅簪一朵白色山茶花,上下都是素白衣裳,与另三个姊妹大有不同。
有知晓内情的悄声说道:“她一个庶出的姑娘,生母早逝,嫡母不喜,生父不亲,自然要落在另几个后头。”
有人可怜她境遇,有人却嫌她未免太假。
“也不单她一个庶女。”其中一个说道:“先时他家姑娘出门都是一样的装束,可见府里姑娘的钗环首饰有的都有。纵然人家至亲会贴补,她哪里就短了这些东西?如此素净,倒显得唯独苛待她一个。再者说,裴家的声名大家都清楚,也做不出这种事。”
忽然又一个提醒道:“人来了,少论是非。”
众人这才避开。
待大家坐定,先生也就来了。
裴之莹认认真真,旁边的岳飞虹却一直偷瞄外头。她已察觉先生眼神如刀一下下甩到这边,便执毛笔轻轻戳岳飞虹,提醒道:“专心。”
等老师走了,岳飞虹才道:“你有没有看见一只大老鼠?”
“怎么会?”裴之莹笑了,“屋子里二十几个人,独你看见了。”
她以为岳飞虹在找说辞,来解释方才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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