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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氏亦笑了,“如此庄严场合,他纵看见了也不能显出来,只当没看见罢了。”

        谢氏又问学堂里怎么样。

        “原以为会好玩,但也不过尔尔。”裴之莹仔细想过,还是这样告诉谢夫人。说着,她又笑出来,“其实课还未怎么上过,但人多是非多,很不如家里家里自在。幸好,也有朋友。”

        谢氏说得恳切,“但既然去了,此时也不好退。若你真不喜欢,过一阵子,我帮你想办法退出来便是。”

        裴之莹又道:“我若退了,怕会叫**难做。先这么处着吧,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我也不会吃

        亏。”

        谢氏点头,又道:“你四妹妹生辰快到了,届时春暖花开,老太太有意带你们去庄子上看桃花。”

        听完,裴之莹心动极了,“算一算,已经隔了许久未出门玩。”又问:“就咱们家去么?”

        谢夫人答道:“老太太说,如今你们也有外头的小姐妹,自可下帖请她们一道来玩。年纪也到开始交际的时候了。”又接着说:“在江南,闺秀们都学文人结社。我年幼时也曾与手帕交玩,你们姐妹亦可学一学,又不费钱。”

        裴之莹笑道:“来日再说。我如今哪里认得几个人?”

        谢夫人也笑了,又道:“回我那儿吃饭吧,小厨房炖了你最爱的稚鸡羹,如今正是最香时。”

        等进了院中,谢氏又道:“你父亲书房里有曼娘寄来的亲笔信,快去看吧。我也还没看呢。”

        “真的?”裴之莹展眉与母亲相视而笑,“也不知曼姐姐如今在做什么?”

        说着,她三步并做两步,很快过去翻到信,也不久待,拿着信回谢夫人那里,和她一道看。

        过来时信已拆开来,裴之莹一面看。一面向谢夫人道:“舅舅舅妈也太心急,曼姐姐才回去多久,怎么又要给她说亲?”

        “我那堂嫂最好面子。曼姐儿灰头土脸回来,她当然要找回场子。”谢夫人道,“然而曼姐儿一时半会儿哪有这个心?”

        裴之莹慢慢把信念给她听,又道:“娘亲说得是。我也觉得不必着急,曼姐姐在何家受苦,吃了那么多

        伤身子的药,如今,还是好生养一养吧。”

        这里小丫鬟把肉羹端上来,裴之莹有些饿,放下信先吃饭。

        谢氏看着她吃,又道:“曼姐儿在家时多灵动的人啊,现在你看还有几分灵气?我看她经此一事,于男女之事怕是灰了心。父母一味要面子,只怕压得她想歪来,心里更不好受的。”

        裴之莹慢慢地吃完了,才说:“如今一南一北,隔得老远,我们要想见曼姐姐,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谢氏笑道:“总能重聚的。眼下就有个机会,我听你父亲说,圣人有意点他去江南巡学。江州学风最盛,怎么也绕不开的。若可行,让他带上咱们一道南下。”

        裴之莹道:“巡学来来去去,天下十亭要走个四五亭,若能跟着走一趟,实在是毕生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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