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千里之行 (2 / 2)
        地互相叮嘱。第二天，天还未亮，山儿便悄悄地启程了。莲儿刚送到家门口，山儿便叫留步，认真地看着莲儿，说道：“姐姐，你一定要记着按时吃饭，我回来的时候，别让我看见你变瘦了才行。”莲儿点点头，说道：“姐姐记下了，你路上小心。”山儿说道：“那我走了，姐姐再见。”

        莲儿想想，又叫住说道：“山弟，我娘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已经成亲，也别说师父不在了。不管你怎么说，别让我娘担忧就行。”山儿答应道：“知道了，我会说到主母安心为止。”莲儿说道：“那就好。去吧，姐姐不送了。”山儿“嗯”了一声，转身走了。走到街口转弯处，见莲儿还在门口站着，山儿朝莲儿挥挥手，转眼消失在了拐角处。莲儿的眼泪便迷糊了双眼，这才开始哭了出来，一边思念自己的母亲，一

        边开始惦念山儿。

        莲儿倚门站了许久，才关了院门，回到床上躺着，心里一下觉得空荡荡的，好像突然就没啥事可忙碌了，便尽情地流了会眼泪。等到天亮，莲儿才起身去洗漱，做了早饭吃了，开始照常忙碌起来。上午，银针婆婆和杨玲珑来看山儿，才发现山儿已经走了。两人安慰了莲儿几句，坐着闲话一回走了。

        山儿一路上晓行夜宿，不上十日，就已经翻过了那七座大山。晌午刚过，山儿来到了当初眺望桃花镇的那个山头。山儿站在那里，远望着镇上，心里感到一片欢欣，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见到恋恋难舍的李氏。山儿开始想象着见面的情形，李氏见到他长大了，肯定会喜出望外，一边流泪一边埋怨他。现在，他可以抱着李氏安慰，而不是李氏抱着他了。山儿的心里觉

        得美滋滋起来，飞快地跑下山去。

        等到了山下，山儿才放慢了脚步，像正常人一样赶路。照这样看来，山儿赶到镇上，差不多就要天黑了。不过山儿向来沉稳，虽然心里恨不得飞过去见李氏，但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不急不慢地走着。没过一会，有辆拉货的马车经过。驾车的是个老头，见山儿光着头，身穿着僧袍，以为是个出家人，便停下车喊道：“小师父，你要去镇上吗？我可以捎你一程。”

        山儿听见，忙道了谢，跳上马车，坐在老头旁边。老头问道：“你好像不是本地的和尚，第一次来镇上吗？”山儿答道：“不是，以前来过，现在去看个熟人。”老头“哦”了一声，又问山儿背着箱子作什么。山儿说是药箱。老头更觉得欢喜，夸山儿比那些只会吃斋念佛的和尚强。

        老头一路絮絮叨叨地跟山儿说话，山儿却没多少心情，只敷衍几句，一心只想着李氏的音容笑貌、等会会如何吃惊等情景。到了福临客栈所在的街口，天色还早，山儿跟老头道了谢，跳下马车，一路飞跑进客栈，连声喊道：“大娘，大娘，我回来了。”

        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年约三十、相貌平常的男子，吃惊地看着山儿。山儿见不是何掌柜，也不理，跑到厨房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二十多岁、同样相貌一般的女子，怀里抱着个小孩，跟那个男子像是一对夫妇。山儿便退了出来，跑进后院，这才看见何掌柜。

        何掌柜神情漠然地坐在躺椅上，可能是听到山儿的喊声，受了惊才坐了起来。山儿上前去叫道：“大伯，你在这里，我大娘呢？”何掌柜吃惊地看着山儿，

        问道：“你是？”山儿蹲下身，拉住何掌柜的双手，说道：“我是山儿，大伯，我是山儿，你不认得我了吗？”

        何掌柜的眼睛一亮，嘴里念叨着“是山儿啊”，便哆嗦着伸手抓住山儿的胳膊，抬眼打量着山儿，看了好一会，突然惊喜地叫道：“啊呀，没错，真的是山儿！”何掌柜的双眼滚出了热泪，伸手擦了一下，喊道：“真的是山儿回来了，你都长这么大了，大伯差点要认不出来了。”

        山儿心急地问道：“大伯，我大娘呢？怎么没看见。”说着，山儿又四处看了一眼。何掌柜的眼神一暗，说道：“你大娘走了。”山儿问道：“走了？去哪儿了？我这就去找她。”何掌柜拉住山儿，说道：“你大娘陪你宝哥哥去了，都走好多年了。”

        山儿一听，头顶如同轰了一记闷雷，顿时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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