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事 (1 / 2)
        心事

        这时外面就传来了骚动声，刚才琴声传到了街上，附近的人听到，纷纷猜测琴声的出处。此时琴声停了，就有人想来客栈确认。何掌柜便起身出去，留众人在客堂吃茶，不要去打扰苦济和尚弹琴。苦济和尚教一会，又让莲儿练一会。等时候不早，山儿便叫停，说要送莲儿回去。苦济和尚就让莲儿回去再练，有问题再来请教。

        莲儿没想到苦济和尚还会弹琴，回家练习一阵子，就叫山儿抱了琴过去请教。因为莲儿吃得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瘦。没多久，莲儿就连学琴的动力也没了，就不怎么去找苦济和尚练琴。不仅山儿变得越来越不开心，就连裘氏暗地里对着山儿，也是唉声叹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彭世禄几个月才寄一次家书，每次提到张子彦，总没有一个好消息。说张子彦在外蓄养了一个歌妓，钱不够花，还屡次跟他伸手。而且张子彦打心底瞧不起彭家，自诩官宦人家，说彭家就是有钱，想高攀他们家。彭世禄敢怒不敢言，还得不时地接济张子彦，怕得罪了张子彦，以后妹妹在张家的日子不好过

        张子彦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更加有恃无恐，要钱也要得更凶，彭世禄还因此额外地问家里要钱。缔结这门亲事的时候，张家的态度一直就是居高临下，索要嫁妆却是毫不客气，似乎彭家需要用钱垫高自己的门户。要不是裘氏爱女心切，一心想为莲儿找一个书香门第的如意郎君，根本不愿跟张家结亲。这下倒是适得其反，莲儿的才华反而葬送了自己的幸福。

        有天下午，裘氏和莲儿看了家书以后，莲儿在房间里又默默垂泪。裘氏心疼女儿，在旁无言安慰，跟着一边哭泣，一边还得说些大道理给莲儿听，希望莲儿顾全大局。刚好山儿过来瞧见，看到莲儿哭得凄惨，山儿也满眼含泪，拉着莲儿的衣襟求道：“姐姐不哭，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叫师父帮你解决。”看见山儿哭，莲儿忙抹掉泪水，忍住不哭了，安慰山儿道：“山弟，姐姐没事的，姐姐不哭了，你也不哭了好吗？”

        山儿点点头，又眼泪汪汪地看着莲儿，不相信莲儿没事，说道：“姐姐，你肯定有事不想告诉我。”莲儿说道：“你还小。”裘氏跟着说道：“告诉你也没用，你姐姐不想让你跟着烦恼。”莲儿马上对裘氏说道：“娘，我没事了，你有事就去忙

        吧。”显然莲儿是怕裘氏不小心说了出来，裘氏只得起身走开。

        莲儿擦干了泪水，让山儿开始练字，自己拿了针线来做，坐在一旁看着山儿练字。不过莲儿好像也无心做针线，有时就看着山儿出神。等山儿求教的时候，莲儿才回过神来，回答一下山儿的提问。山儿的身上穿着旧年莲儿给做的夹袄，莲儿看着山儿的袖子短了几分，问道：“山弟，你是不是长高了？”山儿一听，高兴地反问道：“真的？我们比一下。”

        山儿拉莲儿站起来，挨在莲儿的身边比试。山儿不过比去年长高了一寸多点，也还没到莲儿的肩头。山儿不满意地说道：“跟姐姐还是差很多。”莲儿摸摸山儿的头，说道：“以后会长得比姐姐高的，这件夹袄短了，姐姐再给你做件新的好不好？”山儿忙说道：“不好，衣服已经太多了，大娘又在那里偷偷地做着，我怕大娘不高兴，都没敢说呢。”

        莲儿唯一的兴致一下就给打消了，只得说道：“那好吧，你再练一会字。”山儿便接着练字。莲儿也不做针线了，拿了一本医书开始往下看，不过没翻几页，似乎就失去了兴趣，只是看着山儿练字。等山儿写完一百个字，莲儿便跟山儿一起念书

        ，念几句，莲儿便给山儿讲解几句。等到晚饭时分，山儿才辞了莲儿回家。

        因为苦济和尚总是面无表情，对任何事都不动声色，不像李氏会哄着山儿，会跟着山儿哭哭笑笑，所以山儿喜欢黏在李氏身边，跟李氏说这说那。今天看见莲儿哭泣，山儿回去又很不开心，跟李氏说了说。李氏马上就问莲儿为什么哭，山儿说裘氏和莲儿嫌他小，都不肯跟他说原因。李氏听了，也是满脸的担忧，因为山儿已经多次说起莲儿哭泣的事。

        山儿求李氏道：“大娘，你去问问姐姐好不好？也许姐姐会跟你说。”李氏也没信心，反问道：“莲儿会跟我说嘛？”山儿说道：“姐姐要是不肯跟你说，你不是跟主母也认识，你去问主母也行。”李氏也上心了，答应道：“好，下次莲儿来，大娘帮你问问，如果问不出来，大娘再去问莲儿的娘，这总可以了吧？”山儿就放心了，跟李氏说道：“大娘，你看我的衣服变短了，我是不是长高了很多呀？”跟李氏，山儿怎么闹腾都行，李氏都会踊跃的响应。

        果然李氏听说，马上就查看山儿的衣服长短，又拿量绳给山儿量身高。虽然山儿的身高还不到四尺，比同龄的小孩矮了足

        有半个头，但是李氏还是高兴地夸道：“还真长高了不少，这样看起来，再过两年，你就要长得比大娘高了。”李氏欢喜地搂着山儿。山儿也高兴地说道：“那当然，以后我要长到比大娘高一个头才行。”李氏趁机说道：“真的嘛？那我倒要看看。大娘给你做了件新衣服，等会试一下，看有没有做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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