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年 (2 / 2)
        初五是第一个集市，饭店的生意又开始忙碌了起来。苦济和尚和山儿就不出去了，山儿就在厨房里帮着李氏打杂，苦济和尚要是有空，也会过来搭把手。李氏觉得受宠若惊，又有些于心不安，连郑嫂和两个伙计也觉得过意不去，劝苦济和尚歇着也不管用，只能由着苦济和尚。初八一过，人们也不再走亲访友，山儿又开始上莲儿家做功课去了。

        等到元宵灯会，家家户户门口彩灯高悬，又有几家大族预备了耍狮子、舞龙等节目，还有外地涌来的各色杂戏艺人，在街头摆摊卖艺。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男女老少都出来游玩。晚上正是赏灯的好时候，街上更是人头攒动，很多人在外流连到深夜才归。

        莲儿不喜欢抛头露面，白天也不跟家人上街，只在自家楼上看看。山儿就约莲儿出来，莲儿拗不过山儿的邀请，才肯答应出来。李氏夫妇因为店里客人多，白天几乎没有时间外出走动，只有晚上店里的事务忙完，才有空出去观灯。这个时候已经不早，街上看灯的人依然有些拥挤。苦济和尚不放心，便也陪着一起出去，先去接了莲儿，再一起上街去。

        山儿和莲儿左右挽着李氏，李氏左右看看，高兴得眉开眼笑。李氏最喜欢孩子，此时就跟在做梦一般。苦济和尚怕莲儿被人挤到，又跟在莲儿的旁边护着。莲儿发现苦济和尚在身边，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觉得放心可靠，跟着兴致勃勃地逛遍了大街小巷。等到街上都变得冷清了，山儿和李氏还意犹未尽，还想继续找地方去逛。

        苦济和尚和山儿自然不惧走路，李氏更是走惯的人，三人都没什么感觉。但是莲儿却已经走得双足疼痛不已，为了不打搅大家的兴致，还强忍着不肯出声，咬牙坚持着往前走。苦济和尚却看出来了，对山儿说道：“山儿，我们该回去了。”山儿还不愿意，答道：“师父，我们再逛一会会。”苦济和尚说道：“明天你再来逛吧，你姐姐要走不动了。”山儿和李氏才意识到，

        李氏马上关切地问莲儿道：“莲儿，你是不是觉得脚疼？”莲儿才点点头。

        李氏又自责道：“啊呀，真是的，就光顾着自己逛得高兴了。”莲儿忙答道：“不要紧，只是有点疼。”山儿马上蹲在莲儿的面前，说道：“姐姐，我来背你好不好？”莲儿看着山儿的小身板，笑道：“你背得动吗？”山儿说道：“当然背得动了，你上来。”莲儿忙推辞道：“不用了，我自己还能走。”山儿还不乐意，蹲在那儿不肯让开。

        莲儿比李氏还要高一些，李氏看着莲儿高挑的身材，说山儿道：“你背得动，就是背不离地面。”莲儿和苦济和尚都笑了一下。山儿又不满了，过来拉着李氏说道：“大娘，你又笑话我个子矮。”李氏又安慰道：“不是你长得矮，是你姐姐长得高，你现在还小，够不着。”山儿才作罢，又对苦济和尚说道：“师父，你来背。”李氏马上拉山儿道：“怎么可以命令师父？”山儿不理。山儿现在还处于任性阶段，很多繁文礼节都不太理会。

        苦济和尚也不喜这些陈规陋习，不愿山儿过多地被礼法束缚，只要山儿的行为不出格，苦济和尚轻易也不给山儿说教。比如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问题，苦济和尚就没有跟山儿明确说过。毕竟山儿还是个孩子，苦济和尚只是偶尔提醒山儿注意。苦济和尚虽不介意，但是莲儿却不好意思。苦济和尚说道：“我们快点回去就是，你姐姐还能走一会。”山儿没办法，几个人先抄近路送莲儿回家。

        第二天晚上，该轮到何掌柜出外看灯。魏老板等人约何掌柜去县城看灯，并租好了马车，准备带各自的儿孙一起去。何掌柜便带了山儿一起去，留苦济和尚和李氏在家看店。县城里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人山人海，山儿个子矮，好多都看不到。何掌柜疼爱起山儿来，丝毫不亚于李氏，便让山儿骑在他脖子上。山儿开始时还不愿意，何掌柜就指给山儿看，同来的孩子都骑在家长的脖子上看的，山儿才答应了。

        何掌柜很热衷于带着小孩子玩，拉着山儿是哪儿热闹往哪儿凑。山儿才看得过瘾，回来更是兴高采烈，也觉得有家长的好，

        有人可以依赖和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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