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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山穷水尽(8)
短刀极是锋锐,那人一声惨呼未出,便即倒毙,曾治佯装被抓,哼哼唧唧的,却不起身。一人叫了几声,见同伴并不应声,心中起疑,向曾治注目看去,忽地惊呼:“曾治,这小子是日昌钱庄的少庄主……”曾治装模作样的道:“是了,在下曾治,喂,你叫这位朋友放开我,咱们有话好说。”
另外四人吃惊不小,互相使了个眼色,留下一人守在洞口,其他的三个人成品字形快步靠过来。那大胆之人说道:“少庄主在这里,自然是有话好说,哈,太好说了。都说少庄主坠崖殉情,嘻嘻,少庄主竟是个一往情深的情种,兄弟们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你大难不死,还来到了这里,给兄弟们几个见到,幸何如之!”
声音颤抖,露出加倍的激动振奋。显然是见到了曾治大喜过望,知道又是天大的一件功劳。这几人武功不高,行走江湖的经验却甚是丰富,曾治又装模作样太过,行迹外露,那三人看出有诈,当下留那大胆汉径直前来,另两人分从左右包抄过去。
曾治见状,忽地站起身来撒腿便跑,一边叫道:“哎哟,众位朋友原来都很了解我的为人,那可大大不妙,后会有期!”那人如何肯让他就此溜掉,大步踏前,伸手一捞,似是想要抓他后衣,却忽地转身,单刀闪动,直往朱则宁头上砍去。
原来,此人也甚狡猾,他已然料到这里另有伏兵,却佯装不知,临到头来才忽施反击。朱则宁伤势严重,倚靠了大石方才立住身子,见他反刀挥来,力道大是不弱,立时翻倒,短刀砍他小腿,那人单脚跳起,哈的一声,道:“原来是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妈的,还想暗地里偷袭害人,真是不自量力。”
飞起一脚,正中朱则宁前胸的创口。朱则宁疼极,仰倒地上,短刀撒手,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那人举刀欲砍,忽听两声惊叫,转身看去,原来两个同伴同时发生了意外,一个被玉如意柳叶刀从后掠过,脖颈中刀,身首异处,另一人抓捕到了曾治,给他拿着玉如意的护腕放出了漫天的碧血毒针。那人插了满头满脸,跳脚喊痛,跑出去几步,就倒在了一棵枯树的树杈里,痉挛了几下,便即脑袋垂下,断了生气。
这人极是彪悍,初时颇感心惊,待到镇定下心神,看清了这三个人的形状,登时不惊反喜,心道:“这三人非伤即残,正是天赐良机,让我撞上了大运。我只需将他们擒拿下了,再加上那人,乖乖,这两件天大的功劳,只怕帮主会升我做个副堂主。”内心感奋莫名,当即跳到曾治身前,扬手甩出了一枚铁莲子。
曾治慌了神,看不清暗器的来路,便胡乱发射飞针,那人觑准良机,左掌抬起,在曾治的后颈上一拍,曾治便即闷哼倒地。玉如意听音辨形,柳叶刀挥砍过来来,那人接战数招,见这瞎婆娘招数狠辣,内力雄强,远在自己之上,倒也不敢贸进,边打边退。
玉如意眼睛不能视物,自然不肯容他脱身,断水刀法使出,刀影霍霍,将他的后路封死。那人见状,口中连声怒骂,又听到背后有人发出闷哼,百忙中回头一看,却是那看守山洞的同伴,被洞里的那人点中了穴道,委顿倒地,心中一慌,顿时肩头中刀,随即是手腕肩臂,前胸小腹,又接连被砍四刀。好在他武功也算不弱,见势不妙,向后仰躺倒倒,蜷缩在大石下,不敢动弹。
他只道自己落败,必死无疑,不料玉如意出刀变招,全凭对方的声息响动来判断,白二蜷缩不动,她便不知对方方位,不禁侧耳凝听。朱则宁躺在地上,透过树梢,见到玉如意的形状,推知到两人的僵局,想要出声提醒,无奈身上剧痛无比,嗓子收紧成了一条细线,无法出声呼喊。
那人甚是机敏,他极缓慢的移动手臂,拿起了一块石子轻轻投开到右首,玉如意果然上当,柳叶刀挥出,当的一声,挥割在石头上,那人趁势站起身来,极缓慢的出拳,待到及身,才拳力外吐,玉如意猝不及防,肩臂上又中一掌,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倒,待要起身,脚下又被藤蔓缠住,顿时跌倒,正倒在了曾治的身上。
那人故技重施,用缓慢的指法点中了玉如意的肩井穴,令她单刀脱手,随即出指如风,连点她周身五处大穴,这才吁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这小娘子,手底下颇有些火候,还好是个瞎子,**,把老子吓得不轻。”
却说朱则宁这时迷迷糊糊,靠着一股惊人的毅力支撑,才没有昏晕过去,他见玉如意遇险,拼命的想要起身去救,就见到山洞中的那人走了出来,穿一身半旧的灰色衫裤,灰发长脸,却是夏长风。
他一声暗叹,心道原来我们三人甘冒奇险,舍生赴死,却是搭救的夏老头,当真不值。心内略感懊悔,却又隐隐知道,即使事先知情,也很难做到坐视不理,任他被弘义帮的小人侮辱擒拿。心中却也奇怪,夏长风武功盖世,纵横天下,怎么竟会缩身在石洞之中,任这几个小人物肆意辱骂欺侮。他行动如常,又不似是身负重伤的模样。
不管怎样,他既然能够出手,那便说明安然无恙。那人夏长风出现,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奔,跑了几步,却停住,慢慢折返回来。原来,他的同伴被夏长风用剑柄戳中了穴道,登时倒地不动,过了这一会儿,却又感觉到穴道只是略感酸麻,并无内力透入,瞬时间便回复原状,手脚四肢都活动自如,便即站了起来,欣喜若狂道:“你这老儿,原来确实内力尽失,就连一个寻常人也都远远不如。**,害老子虚惊一场。”
扬手一拳,打在夏长风的太阳穴上。夏长风脚下趔趄,向左跑开了几步,随即匍匐倒地,手中的一物撒手跌落在朱则宁身前。这位高人前辈,昔日笑傲江湖,所向披靡,这时被那人毫无花巧的一拳打来,便即摔了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他费力的仰起头来,与朱则宁四目交投,不禁脸露苦笑,老态尽显。原来,夏长风昨日与陈仓与在凉亭比武,实已竭尽全力。两人拼掌角力,震碎立柱,凉亭轰然倒塌,夏长风奋尽平生余力才一跃而起,状若无事的踽踽远去。但他适才力压陈仓与,实已是到了竭泽而渔之境,脉息崩断,一身至高无上的高深内功,是就此溃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仓与被他竭力一搏,受到冲击,需要将养调息数月,才能功力尽复,夏长风却是内力散尽,再无法复原。他凭着惊人毅力,如常行走,转过了山脚,便全身力泄,再也行走不了,便找到了这个山洞,坐下调息。
陈仓与顾及面子,不出声唤人拦截,避免显出落了下风,一待稍有恢复,便密令手下四出侦查,委实对这位对手忌惮过甚,生恐他再有什么恢复功力的秘术。这五人是风雷堂的帮众,循迹找到了夏长风的隐身之处,毕竟忌惮他一世威名,踌躇商议之际,恰逢朱则宁三人路过,出手相救,不料他们彼此都是这番景象,说得上是穷途末路,英雄暮年。
那人看得真切,从心底里笑出声来,他来到了朱则宁身前,一边向那位同伴说道:“田兄,你居然打倒了夏长风,嘿,这位堂堂的百炼门主,威风不可一世的顶尖人物,居然倒在了你的神拳之下,这份功力,可足以扬威立万,传扬江湖。”
那田兄得意洋洋道:“这叫形恪势拘,该当咱兄弟成名。白二,这几人都在这里,依你说,该当怎生处理?”白二道:“咱们人少,本来也不少,呵,给这几个狂徒杀了三人,便显得人少了,带不走他们,若是去找堂主报讯……”田兄满脸戒备,道:“这番大功,只怕给汪堂主占了去。”白二甚是乖巧,言道:“照啊,汪堂主向来自己吃肉,不给旁人剩个骨头,再者说了,咱兄弟情分深重,谁去谁留,心中都过意不去。”田兄哼了一声。
朱则宁听他们谈论处置之法,虽然一唱一和,透着热乎亲近,实则各怀鬼胎,互不信任。只是自己这四人的最后命运,却由这样的阴险小人来处置,那也是无可奈何。
那白二道:“是了,所以,兄弟提议,这几人都是厉害人物,咱们也就不必客气,留下了曾治,给帮主一个交代,其他的人嘛,就一刀送命,请他们归位。”田兄舔舔嘴唇,笑道:“那俏娘子貌美如花,兄弟可舍不得就此杀了……”
白二嘿嘿一笑,道:“田兄想要怎样处置,还不是随你心意?”忽地脸色一变,看向左侧,道:“余堂主,你老人家到了?”田时见他神情恭谨,讶然道:“余堂主来了吗?”回身去看,却空无一人,正自诧异,忽见刀光闪动,白二一刀劈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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