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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去而复返(8)
他一摆手,叹道:“铁手张夫妇并没有死,他们生龙活虎的活得好不滋润,伙同一班高手在峨眉山脚下的安度老店设下陷阱,似是想要对青岩书院和明慈庵不利,被夏老头一通大展身手,杀了个土崩瓦解。现在是真的死了,被烈药炸毁,死无全尸,死得不能再死了。”
曾治讶然道:“竟有此事,这可当真,当真……”朱则宁道:“错综复杂。”曾治道:“太错综复杂了。”朱则宁道:“弘义帮要围攻钱庄一事,我便是从那安度老店里的一名高手那里知道。好了,本来不想耽误时间,偏又费了这许多口舌解释清楚,现在你自己拿主意,是不是前去禀告,反正我是不负何老伯和你少庄主的交情,将口讯带到,已经仁至义尽。”
他见曾治犹然迟疑不决,心道这家伙终究不能成事,让他定夺,实在所托非人,心中一动,问道:“少庄主是怎么来这里的?”曾治道:“乘坐马车而来。”朱则宁道:“少庄主的马车,定然是别出心裁,另有机杼了。”
曾治在别的事情上稀里糊涂,犹豫不决,一谈及巧器,便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傲然道:“那是当然。父亲先前乘坐的铁甲车,已然铁皮包裹,坚不可摧,但防守有余,攻势不足,我在他的铁甲车基础上,又安装了强弩弹网,可以远近交攻,尤其是防护前方的攻击,大加改进。拉车的马儿是弱项,但又首当其冲,最为要紧,我就给它戴上了特制蹄铁,马身马头,都有专门定制的软甲披衣防护,足可抵挡刀兵器械的砍杀。压轴的重头戏,是我还在铁甲车内另外装上了绞盘机括,若是马匹当真被人击毙,还可由人从中推动绞盘,让车子缓慢移动,只是速度太慢了,不利于实际操作,我还得再花费心思,详加推敲揣摩,再做些贴紧可行的变动才行。朱兄有没有什么高见?”
朱则宁瞠目结舌,摇头道:“这就很完美了,相信少庄主天纵英才,既然有所着意,定然会有不同凡响的妙思喷涌而出。当务之急呢,咱们这就回到钱庄,由我和段护卫在外边驾车,你和我堂兄坐在车中,路上若有变故,交由我们俩抵挡,一切的事宜,回到钱庄再说。”
段可摇头,道:“少庄主,我信不过他。”朱则宁见他一再延误,疑惧更甚,问道:“依你看,该怎样行事?”段可道:“少庄主且在此等候,我传书召唤,另外派人通知庄主和庞教头,若真的有事,他们有了防备,钱庄实力雄强,城坚墙厚,也不惧区区弘义帮和一个糟老头子。”曾治本来就优柔寡断,又对朱则宁的话半信半疑,听他这样提议,点头道:“如此也好……”
见朱则宁面色有异,问道:“你怎么看?”朱则宁道:“少庄主,非是在下唐突,我又不会武功,跟你一同过去,对钱庄造不成任何威胁,为何段护卫一再阻拦,莫非他另有深意,这一点嘛,你可得想个清楚。”
曾治一咬牙,道:“就是这样。朱有周,你去喊老王驾车过来,咱们这便回去。”朱有周转身去了。那马车沉重坚实,由一匹特别驯养的骏马拉动。经过上次的风波,曾治也不敢再有大意,出行便是乘坐这辆特制的马车。
曾庄主对这个儿子向来头疼,交待庞统为他多配护卫,庞统如实提议,曾治却并不接受,说是自己研发的这辆铁甲车能够抵御强敌,并为兴致勃勃的为他演示了一番。庞统见铁甲车确实有些抵挡防御的用处,但他身经百战,阅历丰富,知道一旦有人觊觎生事,当真动上了手,形势瞬息百变,铁甲车虽然坚固,毕竟是件死物,遇上真正的高手能人,不堪一击。但他百般劝说,曾治总是不听,庞统无奈,便交给他三枚袖箭,要他危急时放箭求援,其他的一切,也只好随他率性而去。
段可目送着朱有周走进邻近的院中,向朱则宁问道:“尚有一事,我心中不明,还要请教。”朱则宁道:“请说。”段可道:“你先前说自己佳人有约,急于回乡,又怎地绕行一周,再度回来?”朱则宁奇道:“我堂兄在这里,钱庄若是遇险,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自然要过来通知要他规避凶险,再说了,少庄主与我并肩拒敌,交情匪浅,那何老伯也曾指点于我,有大恩德,凭着这几下里的渊源,我自然要回来报讯。”
段可嗤之以鼻,道:“话说得光鲜,你与少庄主仅有一面之缘,谈得上什么交情?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与何总管渊源颇深,怎地并不将墨剑交与钱庄,却送给玉夫人?”朱则宁道:“我见到那位严虎严护卫之时,第一时间就将剑交付给他,他生恐有诈,不敢去接,又怪得谁来?另外,我要郑重纠正你的说辞,并非我将剑交给玉夫人,而是玉夫人不告而取,夺走了墨剑。”
曾治先还对朱则宁的话半信半疑,待听到两人谈论交浅言深的问题,忽地心中一动,想道:“我们共历患难,并肩脱险,说得上是生死之交。若是易地而处,朱则宁有了凶险,我也会这样不远千里的跋山涉水去往通报。”内心深处,却也知道,若是当真如此,他派人去通知,那是能够做到的,若让他亲自过去,恐怕会害怕遇到凶险,路上艰难,刚走出城门,就又折返了回来。
曾治深居钱庄,涉世不深,别人见他身份尊贵,不善言辞,以为他高傲冷漠,不易亲近。众人敬他地位特殊,尊敬多,亲近少,所以,他看起来高高在上,其实甚是孤寂。段可聪明乖巧,与他朝夕做伴,其实也只是投其所好,顺遂心意而已,仍然是主仆有别,从无僭越。
巧遇朱则宁之时,两人互不相识,又是在那样的情势下,共同研习巧器,竟感说不出的投机,内心深处,早已将朱则宁当作好友。他收拢朱有周在身旁,其实是将其当作朱则宁,聊做安慰。他本来对段可并无怀疑,听过这样的诘问,心中顿时起疑,想起平日里段可的种种言行,内心隐隐不安,当即说道:“段可,多说无益,咱们这就回庄,一切疑问,日后自明。”一边向院中张望,喃喃道:“怎地朱有周这时候还不回来?”
转身去往院中,朱则宁随他进去,推开大门,只见朱有周趴伏在车前的地上,一动不动,那车夫老王却不知影踪。曾治咦了一声,向前察看,只听身后吱嘎声响,院门关闭,咔嚓一声落上门闩。从门后闪出来三个人,抱臂于胸,拦住去路,其中的一人脸膛通红,鼻侧有几个黑痣,正是车夫老王。
曾治惊道:“怎么回事?老王……”那老王狰狞一笑,道:“少庄主,老子叫王子豪,人称飞天双翼,可不是车夫老王,**,为你赶了这些天车,当真受够了窝囊气,一肚子怒火没地方宣泄,我奉劝你乖乖配合,不要惹恼了我,否则的话,有得你苦头吃。”曾治急道:“我对你不薄,你怎地……段可……”却听门外打斗激烈,夹杂着段可的怒斥交击声响,似是门外也伏了不少好手,趁势进袭,与段可格斗正急。
曾治见状,嚓的一声,抽出腰下长剑,说道:“若不退开,我可要硬闯了。”他双手持剑,似是剑身沉重,肩臂发抖,那剑尖也颤动不休,额际冷汗涔涔,弓腰屈膝,完全一副手足无措的惊慌模样。
那老王三人见他如此,相视大笑,左首那人大步踏前,说道:“少庄主,上头吩咐,要我们照看好你,待在此处,等风波过去了,再送你回庄,咱们没有恶意,但少庄主若顽抗不从,兄弟们动起手来,刀剑无情,误伤了少庄主,可不好玩。”曾治道:“你们是到底是何人,为何想要囚禁我?”
那老王嗤的一笑,道:“自然都是朋友了。你这位朋友前来通告,那投马寨的贼婆子玉如意也一并来了,此事不假,咱们兄弟也正是为此专程过来。喂,小子不要妄动!”
他见朱则宁俯身察看堂兄伤势,顿时大步上前,双拳倏出,急速打来。他对曾治心有忌惮,不好老拳狠揍,对这朱则宁却是全不客气,双拳打出,呼呼生风。
朱则宁经过这些时日的历练,早已有了一定经验,看堂兄只是被人击昏,呼吸平稳,脉搏跳动如常,并无大碍,心中松了口气。待那人踏步过来,左手握住了短刀,便欲转身回击,忽觉后颈一麻,随即扑倒,却是有另外一个人藏身在车下,见他意欲反抗,直接飞腿踢出。
朱则宁倒地,疼痛异常,心中暗恼自己大意。他当时潜伏车下,偷袭别人得手,这时又被别人偷袭得手,也算报应不爽。那人踢腿连环,踢中了他的后颈,又双手撑地,倒退着蹿出马车,脚尖点处,登时将朱则宁的前胸要穴封住。朱则宁手足酸麻,倒卧地上,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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