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孽根深种 (1 / 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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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孽根深种 (1 / 3)
        第五章t孽根深种

        赵大强赶着马车,顺着路向前走了二、三里地,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也不顾马儿奔跑,扭过头掀开车门上的布帘,一眼看到刘秀中正在撕车厢上的布棚。木制的车轮在黄土道路上行走,整个车身不停地上下左右颠簸,秀中用牙咬住车后面靠下方的布棚,脸憋得有些红,随着车辆的颠簸牙齿用力,已经撕开一个口子,过不了多久,就会撕开一大块。

        她要逃走?!赵大强心里一阵绞痛,在主峰的洞里,曾经有一个女人为了逃离他,不顾性命从悬崖上跳下去。整个人摔的头骨破裂,手臂折断露出骨头,那惨死的场景真是历历在目!那时赖水牛、李大锅两人刚刚来投奔,山上势力壮大,赵六儿带着五六个兄弟仪式庄重地拜了寨主。赵大强觉得自己身边应该有一个女人,才显出他做了寨主的威严,就选了个偏僻的村庄,做足了准备,在一家刚办喜事过后、女婿牵着毛驴带新娘回娘家的路上,打死了男人扔到山涧,抢了人家的毛驴和新娘带到山上,哪知道那女人被掳进山洞后,逮到机会就逃跑,土匪们不得已,把那女人拴住脚链,锁在赵大强的屋里,吃喝拉撒不准出门,过了三个月,赵大强以为那女人已经驯服,把链子放开让她活动活动,那女人走到洞口,突然就往下面翻,然后掉下几十米深的崖壁,摔死在他们进出洞口的山崖脚下。事后,赵大强在县城里伪装做生意时,跟一些人谈论起“女人为什么不愿意跟你、甚至宁愿死也不愿意跟着你”的问题,有个老银匠告诉他:“一个男人睡过了女人,那女人还是不愿意跟着他,只能说明那个男人真不懂男欢女爱的事,活该戴绿帽子,当寡汉条子”。

        自从遇到刘秀中,赵大强就下定了全部决心,他要让刘秀中真心的跟着他,他在秀中面前不说粗话,想方设法给秀中弄好吃的,夜里更是温柔体贴,宠爱备至,他分明能感受到秀中沉沦在自己的爱里……

        可现在,他一下子沮丧到极致:原来她还是要逃走!那些曲意逢迎,那些愉悦欢爱,那些温柔依偎,原来都是假的!赵大强开始怀疑从马上摔下是假的,这十几天的病情也是假的,这些都是刘秀中为了逃出匪巢做的假象!若不是现在他莫名的感到不安往车里看一下,不多一会,车厢就会被撕破,人就会从后面逃出去,马车赶的越快,就会离开的越远!

        想到这里,赵大强沮丧又愤怒,他咬着牙狠狠地嘟囔一句:“这个喂不熟的女人”!

        如果换了当年他抢的那个新娘,赵大强肯定大耳刮子抽上去过了,一定打得她嘴角流血,打得她趴在地上磕头说不敢了,然后把她像狗一样栓起来,锁在屋里,撕开她的衣服她。可是,现在赵大强一点也不想着惩罚秀中,他把马车停下,进到车里,坐在秀中身旁。

        刘秀中仿佛并不知道赵大强看到她用嘴撕车厢的布棚的事情,人软软地瘫在车里,嘴对着她撕开的那个口子大口呼吸,看到赵大强进来,对他勉强笑一下,然后歪过头,靠到他的身上,闭上眼睛,不发一言。

        赵大强看着秀中苍白的面孔,这张脸长得无比的精致:睫毛在脸上轻轻地跳动,鼻翼在呼吸时微微颤动,苍白的嘴唇带着糯湿,想到刚才她想逃离自己的样子,赵大强心情复杂:“为了离开我,她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吗?这十几天里,她几乎不吃什么东西,人都瘦的脱了形,只是为了我能够可怜她,带她出来,然后找机会逃跑?可如果我根本就不想带她出来,她这样折磨自己要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他一边觉得沮丧,一边又心疼秀中。他把秀中抱到怀里,双臂用力箍紧,仿佛随时会失去她的样子,然后亲吻她的眉眼,吸吮她的唇齿,嘴里呢喃着:“秀儿,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我的命交给你了,我爱你,你懂不懂,我真的爱你”,他把秀中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你一定要活下去,你一定要活着,只要你能活着,你说的事我都答应,就算你要我用命来换你的命也行。”赵大强忽然感到一阵心酸:“我赵大强七岁上死了爹娘,靠偷靠骗活下来,后来在山上有了几个弟兄,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可是这样的日子都是在担心害怕里度过,稍有失手就会被人打死,被人知道了行踪官府一定会派人捉拿去杀头,这些年逢人不敢说真话,在山下睡觉不敢脱衣裳,看起来大口喝酒,那是为了喝醉酒麻痹自己,这么多年里,我没有真正快活过,自从有了你,秀儿,我尝到了心有所属的安稳,我知道了心中有爱的滋味,秀儿,我爱你,我已经要了你,就算去死,被官府捉去砍头,也值了。”

        刘秀中浑身无力,当时从马上摔下来她虽然感觉膝盖摔得很疼痛,但是抻抻胳膊弯弯腿,也不觉得受了很大的伤,可回去后身体一日比一日恶化,邱婆婆就怀疑是摔到了内脏,听了邱婆婆的话,她躺在床上也仿佛觉得自己的心肺肠子在抽筋,于是自己也觉得一定是从马上摔下来摔到了内脏,十几天来没见好转,料想着自己一定是要死了。

        想着自己命途多舛,无端遭来横祸,被赵大强劫来匪巢,她心里依旧恨他。但和他生活两个多月,她确实能感受到赵大强的爱,而她也无法抗拒自己对男女欢爱的欣喜,她已经开始渴望赵大强拥抱她、亲吻她,渴望他在夜里让自己身体尽情燃烧,那是她从没体验过的极致欢愉!这种渴望和欣喜又让她感到羞耻和自责。她自幼接收的信息是:土匪都是罪大恶极的坏蛋,土匪做事都是毫无人性的,她觉得现在一定是自己在土匪窝里呆久了,竟然有了这种无耻的想法,她想拒绝,又不愿意离开,错乱的情绪也使得她精神萎靡。

        不如就这样病死了吧!反正我已经回不到原来的生活了。听到赵大强这样掏心掏肺地跟她说话,她觉得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了,突然感到庆幸:幸好,这一世总算有个人爱过我!眼泪从眼角滑落,两眼一黑,昏死过去了。

        赵大强摇晃秀中,看她气若游丝,毫无生命气息,就将她放下,跑到就近的山头,点燃这山里特有的一种树枝——这树枝冒出绿烟,然后赶着马车,快马加鞭往黄荡城里奔。

        黄荡城离山口二百二十里,赵大强心急,马车跑的也快,直到能看到高高的城门楼顶的时候,赵六儿带着一个瘦小的土匪叫赖水牛的,才追上他们。离城已经不到十里,他们解下马匹让赖水牛牵着喝水吃草,赵大强赶紧钻到车里呼喊秀中,依旧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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