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进黄荡府 (1 / 2)
        第四章初进黄荡府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匪巢里也热热闹闹地过年。刘秀中不言不语，不哭不闹，不吃不喝，独自双手抱肩靠着石壁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神情憔悴，任由赵大强怎么说、怎么劝，她连个眼珠也不转一下。恐惧、羞辱以及身体的疼痛，来自身心的多重打击让她几近崩溃。她曾经一闪念想过：“死了吧，留得清白在人间”，可是，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喊：“蝼蚁尚且偷生，要活着！人死万事空，死了就再没有希望了”，心情矛盾之中被带进了匪巢。刘秀中自幼熟读经书，失去贞操对她而言仿佛是人被剥了皮，她想：“自己现在没有了清白，就是死了，也无颜去见刘家祖先，定是去做孤坟野鬼了！”这样想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无路可走，脑子里不断掠过书上那些无可奈何的事、进退不得的人。可怜她本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只这几日，就一下子品尝了人生的无奈和悲凉！

        除夕之夜，匪窟里找不到赵大强，其他土匪们送了饭菜，秀中也不搭理，大家不敢造次，吃了年夜饭，喝酒赌钱到天明才睡觉，到初一中午，赵大强回到洞外，大叫了十几声，才叫醒赵六儿，两人用筐子像他们平时吊粮食进洞一样，吊上来一个老年妇女。赵大强把这老妇带到秀中眼前：“秀中，我找了个人今后服侍你，她是邱婆婆，要是她服侍的不好，你不满意，我凌刀子割她，给你出气，你只管使她。”又对邱婆婆说：“我是这个山寨的寨主，你从今日起，就住在这里，你来时也看到了，这个山崖你爬不上来，也下不去，只要你好好地伺候秀中小姐——我的夫人，我准保你吃饱穿暖，你老了，我给你养老送终。”

        原来，看秀中不吃不喝，赵大强下了主峰，翻过五座山头，找到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只有老两口住着一间茅草房，墙上挂着风干的野猪肉。

        赵大强敲门：“有人在家吗？开开门。”

        老翁回答说：“你是谁啊？有事吗？”

        “我走这里去旧县，天黑以后迷了路，在山上转不出去了，饿得发晕，找口饭吃”，赵大强听出了回答的声音是个老年人，装作可怜：“老人家，救我一命”

        老翁：“我们家没有东西吃了，这十冬腊月的，没多余的粮食，你走吧”。

        没等赵大强回答，就听老妇人说：“这深更半夜的，一个人又累又饿，天又冷，不救他，真会死人的，老头子，咱们年夜饭还剩的有，就给他一碗饭，能救一条命呢”。

        又听到老翁说：“他要是个歹人，怎么办？”

        那老妇人埋怨道：“我们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家里没有一根值钱的毛，哪个歹人到这里，难不成他想要抢个爹、抢个娘养着？”

        赵大强并不言语，一小会儿，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他赶紧缩着脖子，浑身哆嗦。

        老妇把他叫进屋里，从锅台上端了一碗冷饭，看着他吃。

        老翁问他：“你家是哪里的？到旧县做什么呢？”

        赵大强对方圆五县都熟悉不过，随口就编了几句：“我是北山县人，爹爹在旧县做生意，到了年底还不回家，我娘不放心，叫我来旧县看看，进了这山，想抄近道，就迷了路，幸亏看到你们的房子，不然，我活不过明天了”，说完，千恩万谢，非得两位老人说出姓名，说自己日后一定报答。

        老翁如实告诉他：“我姓邱，山外邱家庄的，我老伴在家里人家都叫她邱婆婆，我们老两口命苦，无儿无女，过年人家都是儿女绕膝，鞭炮烟火，我们孤孤单单，在村里每逢过年都心里难过，所以，这两年都躲到山上过年，好在，也没有人过问，”说着，老人流下眼泪：“就是我们老两口死在这里，臭到这里，也没有人知道，老来无子苦黄连啊！”说罢，竟哭了起来。

        老妇看屋里火盆的柴火即将烧尽，就说了声：“我去外头拿点柴禾添上”，出了门，因为天气寒冷，就随手关上了门。

        老妇刚带上门，赵大强站起来，冷不防，左手一把掐住老翁脖子，右手拉过床上被单罩在老翁的头上，对着后脖颈用掌跟一劈，老人当即气绝，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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