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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少林帮主敬义士,山乡百姓慕威
第三十五章
少林帮主敬义士,山乡百姓慕威名。
张起提着枪走过去就把那个帮主领来了,吓的他过来先作揖说好话。朱玉坤递给他一只香烟,对他说,我知道你们是房山县霞云岭的,你们守家在地,就应该大度点。他们从二百里外的涿州来此不容易,就是遇上点小误会也应该忍着点,别遇事就拿刀动杖的。
说完一拍腰中的匣子枪说,你别看我们七八条枪,要是对付你们这帮人也有富裕。我是长沟峪松树窑的叫朱玉坤,不服可以去找我。那个帮主一听朱玉坤仨字,仰脸看了看他说,你就是前年打方武的朱大个子?朱玉坤低头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并不认识,就问他,你怎么认识我?那人笑着说,我没亲眼见过,难道还没听人说过么。别说我们那的人知道,就是再往里,大安山,木城涧的人也都知道,方武那小子可把这一带的人害苦了。听说那小子在东北时就当胡子,后来又到咱们关内闯荡,手黑心毒,打架不要命,在这一带混了几年,欺男霸女没人敢惹。后来听说在长沟峪被你打死了,乡亲们都拍手称快,你给我们这一带除了一害。以后再有干坏事的人,大伙就咒骂他‘出门碰上大个子’。
朱玉坤冲他摆摆手说,没有的事,那天我也是在情急之下,一时失手把他打死的。不过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下次再遇到一块,多亲近些就是了,说完让两个帮主握手言和各自安排自己的事情去了。
临走时朱玉坤嘱咐说,你们下山路过长沟峪到我那去吃饭,胡麻油白面,想吃什么做什么。又把他一个叫朱玉田的堂弟叫到一旁,吿诉了他在长沟峪的详细地址。嘱咐他说,回去吿诉你娘,就说我过几天也回家。朱玉坤回到窑上,当晚就来找东家请假,推说家中有事要回去些日子。
东家和蔼的问他家里出了什么事,需要回去这么多日子,朱玉坤无艾,才跟老东家实说了自己的身世。父亲怎么遭了不白之冤的官司,自己是来这逃门避祸的。今天听到父亲就要出狱的好消息,就心不在这里了,老东家也感慨的说,我看你来这三年也没回过一次家,就知道你心里一定有事。再看你说话办事,待人接物,就透着江湖人家的忠,孝,节,义的范。我猜你爹肯定不是种地的,那场事过去以后,又结交了这么多朋友,把咱们这窑搞的红红火火的,你也出了名了,我也沾了光。
前些日子我在大安山一个饭馆吃饭,对面那人问我是那的,我说是长沟峪的。他就向我打听说,听说长沟峪出了一个大个子朱二爷,为人行侠仗义,好打抱不平,在这一带作恶多端的方武被他打死了,可是真人真事?我回答他,人是真的,事也是真的,但是方武作恶多端却没听说过。
那人嗨了一声说,他去年才到你们那儿,还没容得施展呐。我们这一带的乡亲可让他糟蹋苦了,听说被你们那儿人打死了,互相奔走向吿,放鞭炮庆贺。听了他的话,我真打心里替你高兴,看来你现在是高山上点灯‘明头大’了,说的爷俩相对而笑。
这时女主人过来端出一桌酒菜,又拿来一坛陈酒,两个酒杯,对朱玉坤说,玉坤还没吃饭呐,你们爷俩先喝酒,饭一会就熟。朱玉坤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说,大婶,我来窑上那年才十九,多亏了大婶把我当儿子一样照看,我妈死的早,我就把您当成妈了,说着低下了头。女主人见他这样,也有点舍不得,回过身来拉着他的手说,你要这么说,我还真想办件当妈该办的事。就问他,你在家定过亲吗朱玉坤摆摆手说,没有,我爹受这不白之冤的官司牵连,妈又是后妈,那有人给我张络那事呀。女主人说,即然那样,我倒是替你相中了一个姑娘,你们要是有缘,挺般配。
老东家插嘴问了句,是谁家姑娘,那里的人哪女主人笑着说,这事说来也巧了,前些日子我回娘家,正赶上李庄商家,就是我那二表姐家来人报丧,说是表姐的公公过世了。我表姐娘家没人给他扶孝,我妈就说趁着我回来正好出个份子再给表姐扶孝。我听着觉得挺好的事,就爽快的答应了。
出殡回来我陪表姐到她婆婆房中问安,她两个小姑子在屋中陪妈妈聊天,见我进了屋,下地给我让了坐,我们本来就熟,又都是女人也没什么避讳的,就坐在一起互相问候了几句,然后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聊些家长里短。我问他大小姑子今年多大了,回答二十一了,趁她出去的工夫,我俏俏的问她妈,伯母我那妹妹换过八字了吗,他妈摇摇头说没有,随后就托我帮着找个好人家。我就把玉坤的情况跟她们娘俩说了,她们听了都很高兴,我可没说玉坤个子长这么高。老东家又急着追问,那姑娘呐?女主人说,姑娘长的挺好的,眉青目秀,说话先乐,人家大户人家的小姐,又识文断字,知书达礼的,我看着挺好。
依我看咱们先到姑娘家让人家先看看咱们这小伙子,往后再说提亲你们看好吗。老东家性急,催他明天就去,还吿诉他说,明天晚上你要是不回来,我们爷俩后天一早就下山到李庄表姐家找你,你那天晚上就干脆住在他家吧。女主人突然站起来,说了句我那壶水早烧开了吧,急着跑了出去。
这时爷俩才想起桌上的酒菜,坐下喝了几盅酒,饭就端过来了。酒足饭饱之后,朱玉坤吿辞回房去了,老两口又暗中夸了他一会也睡了。
第二天命人套车送夫人儿子下山探亲,晚上果然没回来,知道女方那边说妥了,第三天爷俩骑马下山找去了。十几里山路下来就是房山县城,爷俩穿城而过,进入平原路更好走了,上午巳时已经过了石楼,远远望见李庄村了。
村子不大,有一二百户人家,街道很整齐,二人在村正中一座豪宅前下马。门里出来个中年男人接过缰绳拉到后槽喂去了。
朱玉坤一看这户人家,确实与众不同,广亮大门磨砖对缝,门前立着栓马桩,是为客人栓牲口准备的。大门两边的架子上,插着用红油漆和黑油漆上了色的棍子。朱玉坤看后不明白,问大叔那棍子是干什么用的,大叔指着那些棍子给他讲,那是清朝的仪仗,当时用这种棍子打人不犯法,这是本宅主人在王府当师爷时候王爷赏给的特权,具有和县衙门同等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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