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宁可上刑
        林蓉正要去庖厨安排，就听到身后传来两个熟悉而齐整的声音。

        “皇上，王爷，长公主殿下。”男声清冷而礼貌，女声娇俏而软糯。

        不用猜也应当知晓，这是章朝更与章朝忆兄妹。林蓉只得转过身来，向二人点了点头。

        “何事？”长公主微微皱眉。

        “父亲和母亲请您和蓉儿妹妹过去用午膳。”朝忆笑着说，“既然皇上和王爷都在，那不妨一起来章府用膳。”

        “不必。”白凌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我来的是林府。”

        “章少爷不必如此麻烦，我也是来林府的，”白凌华虽是笑着，声音倒也冷淡得很，“既然二位都来了，不如也留下一并用膳？”

        “是。”朝更向两位面色不善的阎罗行了礼，又转向了长公主，“叨扰了。”

        林蓉心中自然知道，白凌漠与白凌华这是在保全林府的面子。若是二人来林府作客，却在章府用膳的事情传出去，林府恐因怠慢皇家而落人口舌。留下了朝更朝忆，则显得林府更比章府高一头去。

        但此刻，林蓉却神色悲壮如即将走上刑场的死囚。她的秘密，实在太多了：与摄政王交锋之事、冬至神庙之事、私查林峥旧案之事……桩桩件件，或是小王爷不知，或是朝更兄妹不知，或是长公主不知，一不留神，一句说错，便容易引人怀疑。但她也突然发现，她的所有秘密白凌漠竟都知晓。

        “都饿了吧，那便用膳吧。”长公主依次看了这五个孩子一眼，隐隐觉得，或许多年以后，他们终将因不同选择而走向对立，他们之间的博弈，甚至足以搅动整个政局。

        “林蓉姐姐在家平日都干些什么？”白凌华似是无心地问道。

        “读书，练剑。”林蓉看似不经意地依次扫过正在进膳的桌上众人，想从各人的反应中看看自己的回答是否得体。

        “蓉儿姐姐，你读书？”朝忆惊异地问，“哥哥竟没有告诉我？”

        林蓉看着朝更，她也想知道，朝更会如何接话。是拆穿林蓉隐瞒实情？还是替她认下瞒而不告的责任？

        “朝忆休要胡闹，”朝更淡淡地笑笑，“舍妹不懂事，还望各位海涵。”

        林蓉也淡淡笑了一笑，果然是朝更的处事方式，圆润而不失礼节。也难怪，他年纪轻轻平步青云，可以走到如今高位。

        “林蓉姐姐习武？”白凌华的眼神亦是诧异了起来。

        林蓉笑盈盈地抬起头，先看了白凌华一眼：“小王爷，我母亲出身武学世家，行军打仗亦是不差，习武也实属正常。至于读书，”林蓉与朝忆对视，不避不闪，语气亦不卑不亢，“不过识字罢了，并非所有人都当得起‘读书’二字。”

        长公主暗自笑了，果然是吾家有女初长成，伶牙俐齿丝毫不吃亏。

        “既如此，那林蓉明日散学后便留下，随我拜谒宫中新来的剑师，刚好有个剑谱需要两人同习。”

        白凌漠的话如平地惊雷，一时之间其他人竟纷纷静默。

        “也好。”长公主的笑打破了凝滞的气氛，“也让蓉儿长长见识。”

        “是。”白凌漠应了一声。抬起头，林蓉也正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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