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太子爷 (2 / 4)
        丧礼是为死者送行，亦是为子孙祈福。基于这个思想，人们对于彻底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次仪式十分重视，崇尚“厚丧”。民间如此，皇家亦是如此。丧礼仪式繁琐，花费甚巨。而且时人极重礼节，丧葬分离，各有其礼。首先要讨论太子黄看山的谥号，要确定护丧之人，要有相应的身份，地位，级别，来协调丧礼方面的大小事务。然后是发哀，皇帝亲服皂幞头，晋国尚水，便着黑罗衫，黑银带，丝鞋，就幄发哀。然后是入殓，成服，掩攒……卜吉兆，看风水，罗盘定验其地离山，坐丙向壬。总之，一连串仪式走下来，没有一个月是不行的。

        过了几天，我觑个机会，想让律光斛帮我搞那张羊皮纸，不料这货忠君思想浓烈，一言否之。青鸾帝姬和六皇子与太子一母同胞，心情定然不佳，莫说哥们儿根本见不到，就算见到了，提及此事也是送上门让人抽脸。思来想去，去找花月赌坊的周四海，也许他能通过东山王办成此事。

        我先前腿伤未愈，又担心那红衣女子寻仇，认识的人不多。眼下是个机会，对我来说是极重要的事，但对东山王来说，或许小的不值一提。黄看山一死，六皇子失了倚仗，定会被三皇子与四皇子联手压制，东山王老奸巨滑，徜若我再给他出个发财的主意，未必不会帮我罢！

        没有律光斛师兄弟陪伴，我是不敢出恭王府的，谁知道那红衣女子还在不在晋国？不过我瞧她的性格，肯定会与我不死不休！邀几名侍卫陪着也是不行的，一来他们与红衣女子相较武功太差，挡不了几合。二来自从太子死讯传来，听说六皇子性情大变，暴躁易怒，前日便因一个小厮奉茶时晚了一些，便大动肝火，狠狠打了数十鞭。在这个时候，不得六皇子示下，他们是不敢随我外出的。

        无奈之下，只得让虎头去赌坊递了个口信，邀周四海来府相谈。待到两人见面，闲话片刻，周四海对太子黄看山之死亦是连声唏嘘，直说晋国从此多事。

        我与他说起那张羊皮纸，周四海眉头紧皱，好大一会儿才道：“茅兄弟，我是个粗俗汉子，一向都是直来直去。此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能不能办，全在二爷一念之间。”

        我奉上五百两银票，笑道：“茅某爱书如命，嗜好修仙之道，那日青鸾帝姬提起，便想着一睹为快。虽只是一张纸，但既藏于宫中秘阁，不免让周大哥受累，烦请告知王爷一声，茅某还有个做生意的点子，无论成与不成，在下都念着周大哥的恩情。”

        周四海微一踌躇，接过银票纳入袖中，笑道：“茅兄弟言重了！不过莫怪周某直言，此事须再作打探，现下风高浪急，决不能给二爷惹上麻烦！”

        “周大哥放心，此事王府内许多人都知道的。若不是爱书，在下诗词，焉能让六殿下青睐有加？”

        周四海一笑，道：“说的也是，茅兄弟春风得意，听说在七星彩上也有抽头？”

        我呵呵一笑，心想：这货是个笑面虎啊！看着热情，其实也够贪心。不过贪财是不怕的，当下笑道：“些许银两，不值一提。不过在下向来懒散，若是周大哥能帮我玉成此事，这点小小的抽头还要麻烦你来帮我管理！”

        周四海笑意更浓，道：“既如此，周某定为茅兄弟尽些绵薄之力！”

        此事议定，过了两日，周四海前来拜访，说道：“此事已报与二爷知晓，他让我问问你，是什么生意？”

        我暗中冷笑，这在我意料之中。这些当权人物，贪吃起来，能将你吸髓剥骨，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满面堆欢，笑道：“也是于赌有关，称之为赌马，至于其中细节，在下这几日找个帐房，写成文案再呈王爷觑览。”

        周四海笑道：“这倒是个法子，茅兄弟足智多谋，文采飞扬，日后咱哥俩要多多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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