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谈词论道(三) (2 / 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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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谈词论道(三) (2 / 3)
        公子始终专注的听他说话,见到他神态有变,知他仍未释怀,便劝慰道:“就算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是你的词的创作已经进入黄金时期,这就是人生一大成就呀,而且词这种文学体裁正处在上升期,未来还会有极大的发展空间,仅凭填词取得的成就,你就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

        两个人初次见面就互生好感,经过一番简短谈话后,又都从心底羡慕对方。

        一个人想,我要是这么年青该多好,凭我的才学,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另一个在想,我要像他那样成熟睿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早就该放开手脚大展宏图了。真是各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

        “多谢你的开导,刚才提到早年学词之事,引发我那么多的回忆,失态了,让你见笑。说说那首眉峰碧吧,那首词是这样写的,语言通俗,结构严谨,章法精巧。”

        柳三变说着站起身来,踱着步缓缓吟道:

        蹙破眉峰碧,纤手还重执。镇日相看未足

        时,忍便使,鸳鸯只。薄暮投村驿,风雨

        愁通夕。窗外芭蕉窗里人,分明叶上心头滴。

        此词由柳三变这样一个词曲大家读来,委实不凡,如吟如唱,如歌如诉,一往情痴。听得公子也跟着摇头晃脑,手按节拍,又让柳三变重复了一遍。

        柳三变吟罢,轻轻的道:“最后二句‘窗外芭蕉窗里人,分明叶上心头滴’,若是作为七言绝句的后两句也行,但是放在这首词里,有前面眉峰紧锁、鸳鸯单飞、风雨驿站的或长或短句式的铺垫,就使得后面两句的夜雨芭蕉的氛围极其沉重和压抑,雨滴打在芭蕉叶上,一滴一滴仿佛敲打在旅人的心上,这样的感觉在诗中是不会如此深刻的体会到的。”

        “说的太好了!这首词的意境经你这一分析,更加深沉含蓄了。”公子又问道:“你既悟出作词之法,之后呢?”

        柳三变道:“不瞒你说,先父乃前朝旧臣,所遗书籍中有全本的南唐后主李煜和花间派的领军人物冯延巳的词作,他们的作品可称是在唐未和宋初间起到承前启后的作用,特别是李煜的词对我朝词人的影响非常大。后来我到汴京应试,尝试着写了一些反映我朝盛世和市井生活的词,我记得当时较为得意的就有《玉楼春》五首,好像还流入宫中,再之后,教坊乐工有了新曲,就来找我填词。我呢,好像天生在音律方面有过人之处,不单填词,遇到音律不合还要为之纠正,一来二去,闯出点名声。后来向我索词的多了,特别是歌妓索词的越来越多,有时难免敷衍塞责或者骫骳从俗,所作词难免良莠不齐,遭到攻击。一些教坊乐工、歌妓为求新词,甚至采取贿赂手段,我却不屑于此,认为这是亵渎,越是这样我越不给。结果一些得不到我词的人,就更要说我的坏话。其实这也是我的不是,你想那些乐工凭什么争相贿赂以求新腔,还不是为了将新声供奉天子,讨得皇上的高兴,我干嘛非要为了一己之清高、虚名断了人家仕途财路?话说到此,这就是我填词度曲的大致过程。”

        柳三变所说教坊乐工、歌妓争赂求之,非是虚夸。

        教坊是教习音乐歌舞的伎艺之所,按照宫廷需要创作新的乐曲,是教坊的主要职责之一。宋初,为了巩固以不光彩手段夺来的江山,朝廷更较前朝重视礼乐的修订,因此,开国之初朝廷到处搜罗这方面的人才,全国各地凡精通乐律舞蹈的人,都要纳入籍中。

        但是多数乐工虽精音律,却不会作诗填词,往往失于所填之词的粗疏不堪,故此每得新腔,不得不求助于既精通音律又擅长填词的柳三变。

        真的不服不行,凡是经过柳三变填词的声乐或经过柳三变之手修正过的新腔,很快便风行于世,声传一时,不管宫内或市井,不时的总有人在哼唱。

        柳三变虽然在科场上遭到挫折,但他在汴京的歌舞圈中却是一帆风顺,如鱼得水。他在词曲上成名已久,只要他的新词一出,整个汴京城唱的都是他的曲子。他精于音律,为当今天下第一人,又善用词牌,擅创新词,语言尽量通俗易懂,容易上口。他独擅歌坛,无人能出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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