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尘豪客（三） (3 / 3)
        他想，看来这个姓柳的，也许就是那个会填词的“七哥”了。他打定主意要好好访一访他，看他到底是不是那个神秘的填词人。单看他送与歌妓英英的那首词引起的轰动，以及他说话的狂傲劲儿，肯定就是他。

        可这汴京城这么大，人口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歌楼酒店、瓦子勾栏成千上万，上哪儿去找？更何况自己是个外乡人，要找到他，简直是大海捞针。

        此后，他便更加频繁的出入歌楼瓦肆、楚馆秦楼，玉蕊楼这里也来了几次，再没见到这个书生。

        问到英英，她也非常失落。英英说她也曾多方打听这个人，盼着他再来，一来是好好谢谢他、报答他，再者想多亲近亲近。

        青杏连唤了两声，客人的思绪才收了回来。

        “我这白唱了，爷连听都没听。”青杏有些娇嗔又有些羞恼的说。

        “你这一唱一舞，真让我神魂颠倒了。你看我们去哪里？我已经急不可耐了。是上我那宅邸去？还是你这里有包房？”说着一把搂住青杏，另一只手已探进她的怀里。

        青杏脸颊上泛起一丝红晕，伸出两只玉手将他轻轻推开，顺手打落他那不老实的手，“你们这些男人呀，都是这副德性，这儿是大堂，人来人往，观之不雅，走吧，咱们楼上去。”

        见这二人在厅堂说个没完，早已不耐烦的一个杂役，终于见到二人站起身来，赶忙拎着壶走了过去。京师人习惯将在妓馆做杂役的男性蔑称为“大茶壶”，妓女本身就是社会上最低贱的人，而妓馆里的男人既要为客人服务，也要为妓女服务，还要仰仗妓女的帮助获得客人的赏钱，地位更在妓女之下，因此没人看得起。

        这时，一个大茶壶正提着大茶壶向这边走来，哦，提在手里的那可是一把真正的大茶壶，黄铜的壶身擦拭得锃光瓦亮，壶嘴上还咝咝响的冒着热气，显见是刚从炭火盆上取下来的。

        大茶壶来到客人面前，谄笑着道：“我来给爷续点儿水，爷不上楼坐坐吗？光在这儿喝茶多没劲，楼上喝酒比这茶水有意思多了。”大茶壶的真实意思是请客人上楼开房，续水只是个借口罢了。客人上了楼，这才算留住了客，哪怕他待一会儿就下楼走人，一切的费用都要结清了才行。在这楼下大厅，客人待了这么久，也许抬屁股就走，你也无可奈何。

        “咱们楼上去，我再细细品味欣赏。”崔姓客人见青杏举手投足颇有韵味，知她是个妓中名流，正好消遣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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