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天下大势
        蒙古：又是一年寒冬将至，这一回，蒙古各部的牧民，有了一些补给，蜡烛，盐巴，瓷碗，茶叶，甚至还有糖果，虽然并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却让淳朴的牧民，喜上眉梢。

        在这个毫无生气的冬季，总算有了一些活力，牧民们聚在一起，询问此事的原因，哦，原来是金人把草场出租了，这么说以后每年冬天都会有给养？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至于草场，牧民们也想得通，“那是金人从大辽手上夺来的，理应属于金人。后来我们打不过西夏，被西夏人抢走草场，又是金人去讨回来的，所以金人能够将租金分一半给我们，已经够义气了，若是将我们驱逐，一文钱不给，与法与理，也无话可说。”

        唯一让蒙古部众不满的，就是其他蒙古部落，“凭什么密儿纪部这种垃圾，能占有一处草场，不仅养马不花钱，租金还有他一份？”（说起密尔纪部，大家都耳生得很，说他的另外一个名字就如雷贯耳了，蔑儿乞部，只不过在蒙古各部统一之前，他叫密尔纪。）

        在上京道活动的蒙古部落很多，比较出名的那几个，分作两个联盟，一边是以克烈部为首的联盟，联合北部接壤的斡亦剌部，和东部接壤的乞颜部；一边是以泰赤乌部为首的联盟，联合所有亲近金朝的部落，包括萌古斯部，山支昆部，广吉剌部，塔塔尔部，密儿纪部等。

        两个联盟的主要区别，在于如何看待民族的独立性，克烈部觉得，金人的命令，有益于蒙古部众的，就执行，不利的，就不予理睬，要保持对金人的军事威慑力；而泰赤乌部觉得，蒙古弱小，连辽国都打不过，更别提轻松灭辽的金国了。

        应该充分向金国示好，可能的时候，付出一点尊严，以换取部族的生存权利。他们互相视对方为仇敌，一个说对方是自取灭亡，一个说对方是奴才，是走狗，是不折不扣的蒙奸。

        金国：一面抓紧造船，一面委托南洋商人，大量投资宋朝的国有工坊，为什么会有这种机会？一来是因为停战了，扩大生产的事情被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二来是因为差钱，宋朝为了租马场，砸锅卖铁，许多项目都处于无资金启动的尴尬局面，正好南洋富商有能力投资，便许以优惠条件，以参股形式扩大生产。

        完颜晟确实不是一般人，不然阿骨打那么多牛叉儿子，为何他要传位给弟弟？金人拿着大宋交的三十年草场租金，投资入大宋的股，共同开发火器，丝绸，棉花等产品，就这一件事，每年最少可以挣六百万两银子，而之前抢掠了好几年，战死几万人，一共才抢到八百万两，除去战争消耗，以及给雇佣军的好处，几乎无利可图。

        （金人抢来的字画，书籍，乃至先秦青铜件，都当成废物处理，所以实际拿到手的钱大打折扣，数年一共抢得现钱价值八百余万两银子。）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完颜晟不想打仗，便把心思放在商业上来，他的新计划，是将丝绸之路改道，经过他的黄龙府到辽阳府一线，如果这事办成，每年这一段挣的钱，便足以策反几个蒙古部落。如今的完颜宗弼，成了国主最信赖的人，这个曾经的傻孩子，一跃成为治国之能臣。

        西夏：并没有和吐蕃开战，而是通过谈判，共同开发青海湖，他们抓紧时间，消化甘陕，并意外发现一个秘密；原来陕北产猛火油，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消息，西夏一直嫌那玩意太贵，如今地下直接就有，虽然产量不大，也让西夏王乐得睡不着觉。

        高丽：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霍定邦只身逃回高丽不久，就鼓动贼人逃走，因为他信誓旦旦地说，乌老大本来已经逃脱，是高丽人派的后援，用火弹杀死了他。恶人们逃离高丽国界，便商议去长白山为匪，结果几个强袭军成员拦住了他们。

        “高丽王丧失人性，我们死难的弟兄得不到抚恤，首领上殿索要，又被高丽王捉去死牢，一番折磨，横死牢中。这样的朝廷还有什么盼头，我劝各位，与我们一道，去金国，说出事情真相，金主出手大方，应该会打赏，拿着金子归隐山林，总比在异乡做强盗好吧。”

        大约二百恶人，相信了这个说法，他们与同伴告别，一起去金国出首，几日后，金国国主完颜晟接见，随后重赏了这些人，要他们留在辽阳，等待与高丽使节对质。几日后，高丽使节到，他虽然做过充分的准备，还是圆不了场，最后不得不说，那些刺客是宋朝派来的，目的是刺杀金主。

        “寡人当时是宋朝的敌人，他们要刺杀寡人，无可厚非，倒是你们高丽，不是已经臣服于大金了吗？为何还要两面三刀，背后下手？”金主习惯性地一摆手，扣押了高丽使节，然后把记录递给一旁的宗翰，“你再去一趟宋朝，目的是让大宋舰队，全面攻击高丽，待西面打起来，我军再从东面登陆，这回干脆把他灭了。”

        赵构看着手里的国书，一脸疑惑地问秦桧，“朕派出过刺客杀金主？这从何说起？一定是高丽王在挑拨离间，你回复那个金国使者，这事他们别管了，我大宋陆战不行，海战可厉害的很。马上下旨，韩世忠调集所有本土大舰，分成五组，一齐攻击，一定要把高丽打成一块礁石。”

        圣旨发出，还需要时间准备，我们再来看看耶律大石，当年他带着几万骑兵西去，却因没有生活来源，缺吃少喝，又没有根据地，几个月时间，骑兵人数便锐减至四千。本以为山穷水尽，哪知以往辽国的友邻，纷纷解囊相助，看来养活几万人很难，养活四千人很容易。

        在耶律大石靠着嗟来之食混日子的时候，他结识了一位大食教的伊玛目，也就是清真寺掌教，那人虽然精通波斯语，突厥语，却是个汉人。他领拜之时，所有教众，都能感觉到身心的愉悦，他叱骂之时，所有教众又都感同身受，怒发冲冠。大石拜这位伊玛目为师，逐渐劝得多个部落来投，未过半年，已取得与西夏一般大小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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