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新生（二）
        这个什么济州城，也不知道在哪里，总之就是很远，我带着十六万部队在海上飘荡的时候，大宋的局势更加危急。守卫析津府的主将是原大名府的都监李成，闻达，他们见梁中书抛弃他们跑了，心里懊恼，于是商议要降金。

        析津府还剩下守军十二万，若是降金应该还能换个功名，李成集合队伍喊话，“各位弟兄，梁中书裹挟着我们，在此造反，皇帝震怒，已经宣布，待我等回宋，大小将官斩首，士兵发配到边疆做炮奴。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小校问，“都监，什么叫炮奴？”

        闻达接过来，“西夏前线，敌人马多人少，凡是犯罪的士兵，就被充作炮奴，身上绑着几颗霹雳弹，冲向敌人自爆，用血肉碎片打击西夏人的士气。怎么，你对这个身份很向往？”那小校连连摆手，“我等不愿做炮奴，全听都监吩咐。”

        李成再说，“弟兄们，大宋朝廷腐败，若回军，则性命不保，既然他们污我造反，咱们就真反了吧，我立刻去与金国谈判，如果每位士兵的待遇都能保证，就降，不愿降的绝不加害，现在站出来。”话毕，索超出列，“天王，小将不愿降金，多有得罪。”“还有谁，可以和索超一起走。”下面的士兵有半日的考虑时间，经过考虑，一万多人离开。

        李成亲自来到金营，与完颜宗望谈判，金国最近很热衷于招降纳叛，所以很快达成共识。之前一战，金人看到了宋兵的悍勇，虽然战力不及金人，但是金国才多少人，大宋多少人，要是都这样交换，不要说开辟疆土，便是女真族能不能延续都成问题。

        完颜宗望哪知道，剩下的这十万宋兵，和那拨私兵，不可同日而语，为了安抚李成，金国封李成为燕王，析津府税收，三年不用上缴，应尽义务也不困难，只需去宋地掳来二十万农人即可。李成闻达大喜，他们拿出积蓄，犒赏士兵，安安心心在这里盘踞。

        兵不血刃拿下析津府，应该高兴了吧，可惜乐极生悲，宗望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一代雄主完颜阿骨打快要病逝，也许是病痛干扰了思想，也许是完颜宗峻的惨案对他刺激太大，临死之际，他对子孙的留言竟和他一辈子的理想相悖，“放弃北地，全力攻宋。”

        皇位由阿骨打的弟弟完颜晟接替，完颜宗望由于攻宋损失太大，被夺去军权，成了高俅那个角儿，统管后勤补给，新的统军大将是完颜宗翰，乃大金少有的智将。他如今率领十五万金兵，其中五万女真人，浩浩荡荡，杀往西京大同。

        为何他不从析津南下？一来补给线太长，必须经过李成的控制区，一旦李成再次反叛，则面临补给断绝的危险。二来大名府周围，河道纵横，不利机动，没有西京大同地形有利。三来辽国只剩这最后一个据点，一旦攻下，便是灭国之大功，哪像攻宋，战略纵深奇大，就是深入两千里，后面还有好几个两千里。

        辽国西京其实面积很大，下面还有十几个州，金人不再南下转而西去，大宋朝廷松了口气。徽宗问童贯，“梁中书叛逃去到哪里？为何燕地被李成占据，卿家可否趁金兵西去，把燕地抢回来？”童贯面有难色，“陛下，西夏兵蠢蠢欲动，没有多余的部队去剿贼。”“没有人？你去招兵啊，朕给你的钱都干什么去啦？”

        “陛下，哪还有钱，火器不能卖，屯着和金人打仗用，这就损失不小，今春东南各路闹蝗灾，收成大减，收不上来税。哎，哪有钱招兵？军饷都不够用。”徽宗苦着脸，“你出去，让朕想想，对了，把蔡京叫来。”

        在大宋朝廷因为收入锐减焦头烂额的时候，我的队伍终于到达济州，原来是一座岛，很大一座岛，为了防止舰队逃逸，我把四十艘大舰的船员控制起来，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理睬。搭建临时军营之后，阮氏三雄操作其中一艘大舰，出去劫了一艘商船，由于驾驶不熟练，两船相撞。

        歪歪斜斜的商船靠岸后，船主被带来见我，“大王，我等是大宋旧民，在海上贩些织物，求大王看在都是宋人的面子，饶我一命。”“坐，说说这个岛，都有些什么。”“禀大王，这里是高丽最南边，岛上的守军不是高丽人，是本地土著，大约有两千吧。在大王的百万大军面前，他们就和泥沙一般渺小。”

        “说说地理。”“这个岛，东面是大牧场，贩马的船只若是遇到暴风雨，都来此让马匹休养，南面全是碎石，不利行走，而且风特别大，西面有高山遮挡，是平原，土地肥沃，可以种植作物，咱们这里，便是北面，是深水港，可供大舰停泊。”“高山在哪里？”

        “中心地带，有座高山，直插云霄，山顶有一大湖，可供十万人无限畅饮。”“等等，只够十万人喝？山下呢？没有河流吗？”“没有，有一些湖泊，是雨水湖，不下雨就慢慢干涸，想解决喝水问题很简单，只要大王放过我，我给大王提供储水工具。”

        这时我读到了他的心声，那所谓的储水工具，就是一口缸，上面倒置一把伞，伞是粗布做的，缝隙较大，可以过滤杂物。“不用你帮我，这是什么难事吗？我配些大缸，上面绑紧两层粗布，隔开两寸，收集雨水即可。来人啦，把这船主带下去，先关押起来。”

        知道地形后，我在北部港口两侧修了箭塔，将扣押的水手交于李俊，他脾气好一些，不至于滥杀，他对我的承诺是，两个月后，培养出足够水兵，足以操控大舰。后几日，土著袭击了舰队，有四艘被击伤，在阮氏三雄的建议下，五艘巨舰没有条件修理，干脆拖去搁浅做堡垒。

        于是东西两面有了搁浅堡垒，撤去风帆，改建为箭塔，通常的箭塔都是细高，这回舰上的箭塔却是矮粗，容纳的箭手多，可以同时二十人发箭。所有甲板，箭塔的表面，铺上厚厚的细砂，一旦着火，很容易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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