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鸡飞狗跳 (3 / 3)
        “老夫正是怕这个啊！”皋飞叹息着，“本想以静制动，后发制人。但现在看，实在缓不得。假如放手让他玩，弄不好被他三拳两脚把天都捅破！要是一不留神，连吕安都被玩死，咱们上哪儿哭去？”

        “直接阻止怕是不成了！”牟平沉吟着，“依在下看来，只能顺水推舟。我看他的潜在用意，很重要的在于借机敲打各级官吏。若不顺服，他就冠以秦人奸细之名给予打击，乃至直接肉体消灭！

        此事要让他完全搞成，君侯再无翻身机会！然而在将成未成之际，官场上人心惶惶，怨恨卫杰者还没有完全失势。这时君侯稍加推手，却有可能让他死在黎明前！”

        “此计是不错，但不保险！”皋飞自己也是谋士，段位还在牟平之上，随手就指出其中缺陷，“这么搞，胜负参半。甚至赢面还要略小。毕竟卫杰的势头在上升，附从者必多。我等暂居劣势，许多人会不看好！”

        “那么，君侯之意，是要先想法扰乱卫杰的布置？”

        “没错。为今之计，只有想个借口，先将卫杰弄出临淄。他本人不在，除奸运动必然力度大减，我等也好保全有生力量！”

        牟平眉头紧皱，想了好久，这才说：“计是有一个，但牵涉太多，在下怕弄坏大局，所以……”

        皋飞自己也是谋士，为什么还要用门客来参谋献策？这是由于人的精力有限，没法同时思考太多问题。而且分析、谋划跟选择、决断是不同的技能。

        后世有所谓“房谋杜断”，指的是唐代的房玄龄善于出主意，针对一件事能想出许多对策。然而哪个最优？他自己也不容易判断。杜如晦却相反，急智没那么多。但判断力非常好，能从几个方案中一眼就挑出最优的。

        所以机智如曹操，也要收罗大量谋士。自身的才能，尽可能往决断上靠。毕竟出谋太伤神，决断省力得多。要是自己苦思方案，每天根本处理不了几件事。

        自己拿方案，自己决断，又往往一叶障目，效果未必好。将决断权交给别人？那更是权力外移，危险得很！所以身居高位者一般自己不出主意，只管决断！

        见牟平有主意，皋飞立刻说：“别有顾忌。出谋在你，决断在我。出了事自有高个子顶着！”

        见皋飞有担待，牟平才附到耳边，快速说了一段话。皋飞脸色不住变幻。最终他沉着脸说：“重病下猛药，这也是无可奈何。大齐虽好，总没咱们自己的身家性命来得美妙！”

        牟平不敢接话，抹着汗垂首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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