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鸡飞狗跳 (2 / 3)
        尚书台里，上任还没几天的兵部尚书端木延找到孙隐，问他：“你对现在的除奸运动怎么看？”

        孙隐眉头大皱，说：“这搞法，很有法家的风格。尚书令是要借除奸为入口，在大齐推行法制吗？”

        法家在秦国取得辉煌成功，所以在稷下学宫里也算是一门显学。只是关东各国尤其是齐国商贸发达，社会自由开放，法家那一套很难推行。

        端木延沉吟说：“自从管仲定制以来，光看制度，其实我齐国也很严密。五家为轨，十轨一里，四里一连，十连一乡，层层约束。只是执行力上差太远，尤其是临淄城里，乡大夫这一级还有点权威，到里长轨长这里，根本没谁鸟他们！”

        “是啊！”孙隐叹息着，“齐国富庶，又风气开通，人人都有些见识。不比秦国人大多数是乡下土豹子，对官吏敬畏无比。临淄这儿轨长要是敢纠弹邻里，立马有人丢具尸体到他家里栽赃诬告！试问谁敢多事？”

        “所以尚书令打算借除奸运动，强势建立起各级乡老的权威。只要里长轨长能切实掌握辖区，尚书台的政令就能够畅通无阻，直达每户人家。

        以我大齐的人口、物资，光临淄城里来个紧急动员，都能武装起三十万大军。只要军法得力，即使光靠人数堆，也能让秦人死伤惨重，乃至望而生畏！”

        端木延似乎摸到卫杰的真实想法，一下子兴奋起来。他两眼放光，憧憬说：“更厉害的是，这一套办法还能推广到诸侯的地盘上。每夺回一地，就严密的编户齐民，将每一个人、每一粒粮都切实掌握到尚书台的手中。集中一切资源与秦人拼消耗。这就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看秦人怎么抵挡！”

        孙隐没那么乐观，摇头说：“办法是不错。可关键在于执行！法家的制度都明明白白写在书上，可为什么只有秦国人能搞成功？就是秦国治吏严，令出必行、毫无宽容。而我关东各国空有制度，却是上头放人情，下层钻空子。时间一长，人人视制度如儿戏，做事都靠潜规则，再好的制度也成了空文！”

        “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要大力整顿！”端木延用力挥挥拳头，“尚书令眼光非凡，手段了得。我要全力助他将此事办成！”

        卫杰的用意，并非只有孙隐和端木延能看出来。自居为这两人举主的皋飞，此刻正在私宅里与心腹密议。

        如今皋飞位居郎中令、濮阳侯，统兵数千，位高权重，当然不象身为门客时那么寒酸，自己也招揽起了门生。

        “我还是小看了这个小毛孩！”皋飞不住叹息，“现在看他的手段，恐怕真的轻视不得。一不留神，真要‘八十老娘倒绷孩儿’！”

        “只是卫杰搞除奸是太子支持之事，君侯切不可操之过急！”门客牟平小心的提醒。

        “可也不能坐视啊！”皋飞忧心忡忡，“卫杰扯虎皮做大旗，给所有官吏都分派了除奸任务。尚书台自左右仆射以下，都要挑头负责一块区域。个个给了指标，必须肃清多少奸细，还要限期办理。要是完不成，就是给了他治罪的借口。要是坚决执行，又会得罪一堆人，从此只能上卫杰的车了！”

        “这几手确实厉害！”牟平也是智谋之士，稍一细想即品出真味。他倒抽一口冷气，“这小子小小年纪，怎会如此难弄？要是让他经营几年那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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