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冬至 (5 / 5)
        ——顾衡九月上旬时便想要精练箭法，因着原先没怎么碰过这一类弓箭，初时常常脱靶，到了后来，才算是有模有样，只是他一向爱文，十多年里，在武学上也只是应付了事，力道到底不足，十支箭里，也只是偶有二三能正中红心的。

        也算不错了。

        这般的女子，倒让孟舟有些吃不准了——原先他还以为淑慧大长公主多半是要南下的，避免来日万一有了不测，性命难保，如今却觉着有了变故。

        正好今日见了好些日子没见过的孟楚，索性问上一问。

        过了年，孟楚就该满十一岁了，再是小孩子，如今的局势面前，她也不能一直这么天真烂漫下去。

        孟楚咬着筷子，凝神细想，这本是略有失礼的一个动作，孟老太君皱眉看着，想要出声提醒，孟舟却将目光往她这边淡淡一扫，孟老太君一怔，没来由地觉着心惊，旋即不做声了。

        “静楚姑母前两日与我说了几个历史人物，有项羽，还有卫青和霍去病。她说她最喜欢项羽，甚至还念了一句诗，叫什么‘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我也喜欢。”孟楚眯着眼睛轻轻地笑起来，“项羽是个不肯过江东，苟且偷安的英雄，姑母说，我们或许做不了像他这样的大英雄，但是在这样的局势里做个小英雄，还是可以的呀。”

        孟舟深深地看着她，没再说什么。

        虽然并不确定孟楚是否能真的理解淑慧大长公主话中的意思，又或她的这一番话又是否是自己的肺腑之言，但是这些都不影响那位殿下最后的决定。

        这便可以了。

        也足够了。

        大宋皇室的男子不过尔尔，女子倒是出了几个品性坚毅的，以前的宜阳长公主，如今的茂德帝姬，甚至还有这位不显山不露水，早些年竟也能受尽欺侮而不反抗的淑慧大长公主。

        是奇事，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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