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杯中明月 (5 / 6)
        却能在无形之中摧毁一切。

        让人头皮发麻。

        如同咬上一口就能让人殒命的毒蛇。

        他有些困惑，因而眉心也无意识地轻轻皱了起来，凉亭里的烛光不算太暗，此时却有凉风渐起，吹得烛火微微晃动，跟着在他的眼睫下也轻轻一晃，光与影也显得不均匀起来。

        只是即使如此，他的眉眼在灯下仍旧是好看的，俊极雅极，蹙眉时仿佛在思索什么，让人不免生出一点探究的心思。

        完颜宗望一向对自己的自制能力颇有自信，这会儿却也略略怔了怔神，想起自己在夜晚华灯初上时见到顾衡的情景。

        他是与孟舟一道来的。

        少了当初塞北路途上的扑面风霜，汴京城又风水养人，这样的顾衡比起初见之时，反而多了几分世家公子的懒散意态。他在这一晚踏月而来，虽然只穿一身雨过天青色的文人斓衫，头发也高高扎了起来，用一根同色的发带紧紧束着，只有一点细碎的发丝贴在他的鬓边，但也在月色下更加显出了眉目的清秀俊雅来。

        然而孟舟就站在他身侧，两人本来言笑晏晏，一抬眼，看到他从房中出来时，竟都齐齐收了声。

        真是一片让人尴尬的沉默。

        然而灯前月下的这一刻，却是只有他与顾衡两人的。

        谢星河不知有什么事，叫了孟舟一道离开，凉亭里的热茶喝过三巡，他们也终于开始切入正题，谈一谈当前的局势。

        他们之间，似乎也只有朝廷之事可以谈了。

        想到这里，完颜宗望的眉眼间不免添一点黯然，顾衡从思索中拔出神来，一抬眼便瞧见他这么一副模样，不觉有些好笑，刚才是自己在出神，这会儿子倒是又换了人？难道还没个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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