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另一步棋 (4 / 5)
        冷不防宜阳长公主问起来：“王深最近如何？还规矩吗？”

        上一次，宜阳长公主被突然上门来求助的淑慧给吓了一跳，脸颊半面紫红，发鬓凌乱，显然是被人掌掴出来的，再加上淑慧大长公主府上的嬷嬷受了重伤，宜阳长公主几乎不用去多思多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当时她还没想过多动王深，只是警告了一二，又陪着淑慧住了几日，见没什么异状，王深也算规矩，便也罢了。

        至于这次……宜阳长公主略略垂眸，眼角轻轻一挑，半低的脸上看不清神色。

        淑慧听她开口，满是关怀，倒觉着暖心熨帖。

        “也不过是如此了。”淑慧轻声说，“我不比你，嫁了个驸马称心如意，将一身烈火冰河般的性子都渐渐收了，甘愿化作绕指柔，连他嫌吵，不愿听见酒席吵嚷都能屈就。我……原也没有你这样好的福气。他只要不做什么出格过分的事，这一辈子，也就如此过下去了。”

        “皇家以公主赐婚于你，虽然并未强求你与公主白头偕老，却也盼着你们能举案齐眉，少些争执！”

        一名面白无须的内侍站在淑慧大长公主府上的正堂里，眉眼低垂，冷冷地注视着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何事的王深，讥笑道，“王大人可真是好本事！好手段！公主一年三百六十日，倒是有三百日是与婆母住在一处的，端屎端尿，添衣加炭，各色伺候，百般折腾，真当皇家的公主是让你拿来当仆婢来使唤的么？”

        王深略略一怔，下意识地反驳：“微臣并没有……”

        “并没有什么？”内侍俯下了身，迎上他的疑虑目光，忍不住冷笑一声，“没有当着公主的面与小妾行那苟且之事，还是没有怒极了掌掴公主，践踏天家颜面！”

        王深深吸一口气，一口心头血都要吐出来，他不禁觉着今日这事来得十分古怪——以前十年里都没有人管过，怎么今日竟有人替这婆娘出头？真是奇了怪了！

        “还是说……王大人觉着自己为报一己私仇，安插内线进入磁州驻军，在宗泽老将军与金兵对战时，背后偷袭，最后致使老将身死的蠢事，也是咱家虚想出来，哄您玩的呢？”

        内侍站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补上最后一句。

        这一句不啻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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