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黄河天险 (2 / 6)
        一想到这儿，孟舟便觉得心头一阵发寒，然而作为燕州城的驻军将领，此时他还没有接到来自汴京的旨意，纵然手上有良将精兵，也只能按捺不动。

        如今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顾衍能早些反应过来金兵的意图，多撑些时候了！

        传令兵见孟舟的神色不好，想起自己进帐前的一件事，谨慎开口：“方才末将过来，正好遇到顾公子了。”

        什么？！孟舟的眼皮突突地跳了几下，传令兵的银甲与普通士兵有些区别，顾衡在这里待了小半个月，也已经看出来了，前两日还说起要是前往北境的探子回来，是肯定要找传令兵来说话的，到时候他一定要找人问一问顾衍的情况……如此一来，方才这传令兵过来，又碰到了顾衡，孟舟心头一紧，生怕属下嘴上不牢，将事情一股脑地抖落出来，“可有事？”

        传令兵挠一挠头，不太确定地说：“顾公子也没说什么，但是脸上表情不大好，好像是看出来什么了。”

        ——顾衡在这里倒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时也会与校场上的将士随意聊上半天的天儿，大家混得有几分熟了，渐渐地也就知道了他的这个“顾”，和驻守北境的忠武将军顾衍，是同一家的。

        因而传令兵当时揣着关于北境的战报碰到顾衡时，也是惴惴不安的紧，生怕这位直接来一句，“我兄长现下如何？”

        只是他真的没问时，传令兵也并不觉得有多少轻松，反而觉着那把横在自己头顶的铡刀还没落下，成了心头沉甸甸的一块大石。

        “他从哪个方向过来的？”孟舟听了传令兵的回报，眉心一皱，似是想到什么，开口问道。

        “末将看着，约莫是从温先生的帐子里出来的。前几日顾公子与温先生就常在一处，末将听温先生说起过，顾公子是找他商磋咱们这边与金贼的军策推演。”传令兵答道。

        孟舟轻哂一声，不太明显地挑起嘴角，笑了一笑，随即摆手，让传令兵先下去。

        ——商磋军策推演？这个他倒是知道，之前顾衡也与他说过几句来着，他想着反正也没什么坏处，就随小顾玩儿去，只是这会儿，他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温峤与顾衡说的，怕是远远不止军策推演这一部分了。

        往更多的方面猜测，估计还有当前大宋与金国之间的战况局势相应的一些分析，以及北境驻军的现状推演。

        顾衡如今接触的东西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多，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孟舟此时也有几分迟疑，正要抬脚出去寻人，又将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纠结犹豫地在大帐里踱了会儿步。

        他当然明白同样作为男子，顾衡是存着坚毅心志的，哪怕这人平日看起来再娇惯，再吃不了苦，也并不是真的就成了温室里养成的一朵娇花，遇到风雨挫折时，也是该强则强的。如若不然，七月的塞北如此炎热，军营中的条件也好不到哪儿去，顾衡怎不跟他抱怨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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