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念奴娇 (1 / 4)
        塞北苦寒，却有花灯如昼。

        燕州城入夜后便是难得的一番热闹情景，与昨夜雨疏风骤的境况全然不同，街头巷陌有老幼出行，逗两句嘴，说几句话，横波台上，则是伶人吹拉弹唱，声色靡靡。

        檐下有身段窈窕的年轻女孩儿站着，巧笑倩兮，只将一双盈盈眉目朝着来往的恩客一瞟，便能让人酥到骨头里去，顾衡从街巷的另一头过来，远远地瞧见了，忍不住往身旁的这位神威将军身上瞟一回。

        “瞅我作甚？”孟舟被他瞄了这么一眼，顿时惊道。

        孟舟的怀里捧了不少东西，他们在天刚擦黑时就进了城，从城东逛到城西，进了衣裳铺子，逛了书画摊子，甚至还在胭脂铺里逗留了半晌，又在街边吃了一碗喷香的馄饨，这才往横波台来。

        谁知还没近前呢，顾衡倒是先觑他一眼，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也想看看，自个儿有没有横波台的姑娘那般的魅力嘛。”顾衡扯一扯他的衣袖，面色绯红，要不是顾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彼此都还要一点面子，孟舟简直要怀疑这人会往自己怀里扎。

        怎么呢？这回小顾好像与以前不大一样？更黏人了……吗？

        孟舟思及此处，分明是六月酷暑，他的脑中却像是下了场白茫茫的大雪，让他一时无暇去想别的，颇有几分口干舌燥：“有的。”

        只听他这带了点沙哑的语调，顾衡就忍不住眯起眼睛，轻轻笑了出声。别人看他不过是寻常公子，哪知道在这人眼里，还能看出个能够搅乱春水的祸国西施呢？

        横波台近在眼前，孟舟也不好不多解释，免得进去了还要被顾衡给私下编排，赶忙说道：“其实那一日我斩了敌将的项上人头，回城时道路两旁有小娘子夹道相迎，丢了几只香囊并一些鲜花。”

        “还有呢？”顾衡不知何时就蹭到了他身边来，虽然彼此没挽着手，身形倒是贴得极近，再听顾衡说话，简直如同耳鬓厮磨时的悄声细语。

        孟舟强自定了定心神，同样放低了声音，小声说：“横波台的姑娘感念我守城有功，特意派了他们的花魁娘子下了横波台，在马前给我斟了杯酒。”

        “你喝了？”顾衡问。

        孟舟轻叹：“不能不喝啊，人姑娘说了，将军若是瞧得起我们这些下九流的，便饮了此杯吧！如此这般，我要是不喝，岂不是瞧不起他们了？”

        顾衡也不是那一类爱胡乱拈酸吃醋的，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有一点却忍不住好奇：“花魁娘子叫什么啊？长得漂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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