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关雎 (3 / 5)
        顾西涯终于抬起头，却只随意地瞥他一眼，继而专心喝茶：“阿衡在**那里？”

        孟舟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名为‘一言难尽’的表情：“……”

        您让人喊我过来，不就是料准了宜阳长公主会生气地把我撵出来吗？

        顾西涯勾一勾嘴角，略带玩味地看着孟舟，盯得孟舟额头都要冒汗，后背都在发麻了，总算端正了面色，淡淡地问：“七夕那天，你与阿衡出去，可有什么逾矩的地方？我瞧他回来那天精神不好啊。”

        孟舟：“……”

        他简直想立刻就转头出去，在这里面对顾西涯作为未来“岳父”，而不是世家伯父的连番拷问，他有点……憋不住啊！

        七夕那晚，他有逾矩的地方吗？有！多了去了！

        尽管此情此境半点都不对，孟舟还是难以避免地回想起在“鬼市子”的天井小院里，他与顾衡一同度过的那个夜晚。

        前人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而这世上的欢喜有那样多，可又有几样能比得上“洞房花烛夜”的滋味？

        哪怕这几日他没顾得上去回想，可那般销魂蚀骨的记忆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只要逮着一个机会，便能如猛虎出闸一般，轰隆隆地席卷他的整个灵魂！

        顾西涯也没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毕竟是活了四十多年的长辈，经历的事也不少，只消看一眼孟舟此时的窘态，他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还能如何？木已成舟！

        当下只能极隐秘地叹息一声，也不知心底究竟是个什么滋味，看着孟舟时，顾西涯的眼中黑沉沉的，像是浸着一抹难言的厉色：“胆子可真是愈发大了！”

        闻言，孟舟挺直了脊背，继而深深吸了口气，自觉不能再沉默下去，正要与顾西涯讲明白原委——本就不是小顾主动，他一力担了顾西涯的责难才是正理！

        顾西涯却先他一步开口，怒声骂道：“大丈夫行事，端的是光明磊落，进退得宜，你对阿衡有意，却对我与**藏着掖着这么久，要不是我们率先说了，你又预备瞒到何时？让他跟你一直做一对野鸳鸯么？！男子之间，是没有‘聘则为妻，奔则为妾’的讲究，可也不是你幕天席地，随意地就能让阿衡把自己交了出去的！你既然喜欢他，那就更该珍视他，而不能就这么潦草糊涂地过了！先前你说有心上人，把我们也糊弄了过去，你如今的胆子倒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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