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离愁 (2 / 2)
        顾衡在自家兄长的面前站定，脸上不知是被日头晒红的，还是所说的事情让他脸红，声音也轻轻软软的，让人生不起气来：“可是塞外没有我喜欢的那个人。”

        “阿衡不喜欢大哥吗？”顾衍勾着一边嘴角，笑容难得有几分痞坏，甚至还吹了声口哨。

        顾衡被难得调皮一次的大哥给吓了一跳，耳梢也跟着红了，在顾衍的身旁坐下，将头往大哥的肩膀上靠了过去，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衍一时也没有说话，擦拭长枪的动作也停了，盛夏的暑气颇盛，晒得他们都出了身汗，可是半天过去，也没有一个人动弹。

        “这件事……”最后顾衍先出了声，语气淡淡的，却有难掩的关心，“大哥眼下不说什么，不是说你做的有多对，只是不愿意让你难过，比起功名利禄，还是你过的开心更重要。你喜欢他，想与他过一辈子，这些本来也没什么，谁又规定你必须要娶个小娘子，绵延后嗣？我顾家的男儿，也不必为了世俗的眼光去委屈自己。但是，阿衡，你得记住，感情上虽然不讲究什么先来后到，可他要是在日后负了你，最后将一颗心分了两半出去，你便不能再任性了！自古以来，大丈夫顶天立地，生来不是要做娇花的，你得是松柏，得是雄鹰，总有一日，要学会照顾自己的。”

        顾衡听着，只觉眼中热意上涌，即使告诉自己不要掉眼泪，还是不争气地红了眼，抽噎着不知要说什么，顾衍拿他无可奈何，索性丢了手中的长枪，反手将人搂进怀里，揉了揉头发，带了几分促狭似的，朗声笑道：“明日我就要走了，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干脆还是把你也捎带上，去塞外看一看那里的风光好了。”

        “不要……”顾衡的声音发着颤，却将顾衍搂得更紧，在自家兄长的颈窝里汪了一滩眼泪，小声说着，“战场上刀枪无眼，大哥你一定要长命百岁，我这么不成器，以后还要你照顾好久的！还有阿娘，她还没见着一个儿媳呢。”

        顾衍仰着脸，轻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应道：“是了，是了，儿媳是没有，儿婿倒是有一个呢。”

        顾衡也不去管他的打趣，又追问道：“明日何时出发？我去送你。”

        的确是说好了让他送的。可是顾衍却提前了一个时辰出发，等到了出发这一日的凌晨时分，顾衡匆匆忙忙地奔到东跨院去，发现那里早已是人去楼空、杳无人迹了。

        顾衡只这么一想，心头就又是无限感伤，只能拿“大哥年底就回来述职”来安慰自己，最后总算是慢慢平复了心情，到了下午，想起书局老板的又一次邀约，便出门去了。

        真的很喜欢搞搞这种煽情的东西了，给大哥比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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