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酒香 (1 / 2)
        街上的人多与不多，孟舟也不在乎了，他伸手将顾衡搂进怀里，下巴抵在顾衡柔软的发上，轻轻蹭着，平常低沉的声音里也仿佛掺了蜜糖：“可以的，以后有机会的。前些日子我们不是还碰见过殷十三娘么，那时还听她说起，四海归一阁就在江宁府。以后有空，我带你去转，要是我没记错，江宁府就是以前的金陵吧？除了乌衣巷和秦淮河，还有什么？”

        顾衡本来也没多伤感，被他的问题勾起来了，也就是顺带回忆一下自己原先的荒唐想法，没料到这人还挺细心，说话时并没有太多的矫饰，直白朴素，却让他的心安定下来。

        他眨眨眼，也跟着想了想：“还有夫子庙，听说是本朝开国时建起来的，鸡鸣寺要早一些，应该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

        孟舟搂着他，沉沉地笑了一声：“要不是哥不舍得让你去北境受苦，你跟着顾衍去看一看塞外的风光也行，风吹草低见牛羊嘛。”

        顾衡忽地想起那天他们在金明池歇了一晚，回来后他就被大哥盘问了半晌，最后才圆了谎，勉强脱身，也不知大哥究竟是什么意思，整个人就有些愣怔，好一会儿没说话。

        等到了龙津桥，孟舟率先翻身下马，又朝顾衡递出手，方便他下来，瞧着顾衡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孟舟便一手揽了他，一手握着缰绳，边走边问：“怎么了？”

        顾衡摇一摇头，笑着说：“没事，就是突然特别想吃肉饼。”

        金乌西沉，最后一抹夕阳余晖也消失在了地平线外，街上的店铺纷纷点了灯笼，整条街看过去，就像是浸在了一汪金黄的月影里。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一些年轻的夫妇早早地吃过了晚饭，正在街上游玩，就连曹婆婆肉饼店的老板也停下了手中按揉面团的动作，面带笑意地看着街上的郎君娘子，啧啧感叹了两声。

        孟舟与老板相熟，早早地就让人留了两个烧饼，付了钱后转身回来，见顾衡正站在檐下，望着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半张脸隐在阴影里，仿佛有些迟疑的样子。他不由想起方才顾衡的欲言又止，又前后回忆了片刻，瞳孔骤然一缩，心也跟着一沉——

        正是在他提起顾衍后，顾衡的脸色才一下子难看起来的。

        之前在金明池的游街途中，觑见顾衍变幻不定的脸色时，他就已经猜到了几分，再加上顾衍说临走前要与他喝一回酒，那个时候他便隐隐想到，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要成真！

        小顾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也觉得……瞒不住了？

        这样的猜测放在孟舟的心上，压得他一时也有些沉甸甸的，他倒是不怎么担心顾对他衡的态度，十多年的情谊，彼此相识相知，他总不至于去怀疑、否定什么。

        让他捉摸不透的是顾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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