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斥责 (3 / 3)
        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皇帝，却只看到皇帝留给他的一道背影，眼神再一转，恰恰在半空中与曹福看过来的目光对上了。

        曹福冲他点一点头，没有说话。

        “回去吧，莫让太子妃担心。”皇帝抬脚走过他的身边，轻声道。

        曹福赶忙跟了上去，临出大殿前回头看了赵铮一眼，叹息着说：“太子也不容易。”

        皇帝略略一笑。

        “以前也不见你给哪个皇子说过好话。怎么这回心疼起太子来了？”他道。

        曹福弯了弯腰，面色不改：“太子与其他皇子都是龙子凤孙，在老奴看来都是一样的。方才老奴只是看着太子跪在殿上，忽然想起孝慈皇后去世时的情形了。”

        皇帝走在延福宫的御阶上，仰头看着阴沉的天色，淡淡地道：“她去世那天，也是这样的天色。前一晚下的雨刚停，整个禁中的气息都是潮湿阴冷的，坤宁殿里跪了那么多的人，无论虚情假意，都在哭，也只有大郎没哭，连眼泪都不曾掉过一滴。”

        “那不是孝慈皇后叮嘱过太子，不想见到他哭自己的母亲，想要安安静静地走么。”曹福伸出手，让皇帝搭上，两个人走下御阶，沿着宫墙慢慢地走着，“刚才太子跪在殿里，也是一副可怜的样子，连眼眶都红了，却还是没掉一滴泪。”

        “你觉着朕冤枉他了？”皇帝的声音带了些倦意，听着像是从远处传来似的。

        曹福的神色一凛，谨慎地摇一摇头：“老奴的家乡有句俗语，叫做‘上牙下牙还有打架的时候’，不敢妄言太子是否有错，老奴只是觉着，两位皇子都年轻，官家实在不必那样的疾言厉色。孝慈皇后留下的，也就这么一个孩子。”

        皇帝叹一口气，也没再多聊这件事，只是道：“去通真宫吧，朕有几日没见过林道长了，上次服了他给的两枚丹药，精神都好了许多。”

        曹福的眼角微不可察地一抽，却还是低声应了声“是”。

        曹福：刚给儿子说完情，又得替老子担心，这爷俩都不让人省心，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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