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二虎 (2 / 4)
        屋里的地衣铺了两层，最底下是红毡，再上头是黄底红色缠枝花的，卫善眼睛扫，便能数出无数违制的东西。

        府里还是卫家那些旧人，从业州跟着到京城来的，管事的就是怀安的爹，她领着卫管事往正堂去：“叔叔哥哥在外，姑姑在宫里直都惦念着，只抽不出空来打点，既我回来了，也该理理，把这些违了制的东西都收到库房里去。”

        卫管事怔，这座王府没遭过兵祸，当时留下便是给国公爷的，里面件件家具器物都是全的，甚个屏风宝座，甚个金漆雕龙交椅，这些都还摆在正堂上。

        连皇城都遭抢过回，这儿却好好的，也难免多些扎眼的东西了，屋里华贵些还不打紧，兵祸起家的，哪个家里没库好东西，客堂书房还有檐上的兽首清清干净便是。

        这些工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挑破土动工的日子，还要到工部去把代王府原来的旧图纸都寻出来，卫修听奇怪起来：“怎么竟想到这些了。”

        卫善抿抿嘴巴，就是此时想不到，想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甚事都做在前头，也没甚不好，给姑姑少添些麻烦，前儿条翠羽裙子都闹得那样，咱们家这些，不比裙子扎眼？”

        卫善手指伸就点在紫檀木屏风宝座上，除宝座脚踏之外，另有两只仙鹤对儿熏炉，前头还有两个垂恩香筒，这就已经僭越了。

        屋里头要收拾的东西算多，要紧的改门改道，卫善吩咐，卫管事口里应了，还等着卫平回来再定夺。

        卫善说上句，怀安便记上行，整个院子逛了个大概，兄妹两个坐在亭中，卫修此时年少，却也不蠢，原来想不到这些，是立国十年，前头几年都跟正元帝住在处，也是攻占下来的王府，住了这许多年，还没往上头想过。

        卫善提，卫修便道：“可是你在宫里听着了什么？”

        卫善也不点头：“仔细些总是好的。”沉香托青玉盘来，里头是两只光面碧玉茶盏，卫善怕烫，打开茶盖儿任风吹温这才入口。

        “我听说袁相在修礼定制，非等得律条定下来再改不成？”兄妹两个说话，怀安就在边听着，回去又告诉他爹，赶紧请人算日子好动工。

        说完了这些卫善便又吩咐厨房做些清爽小菜，等卫平回来立时就能吃上热的，行军打仗要么吃干粮，要么吃肉干，难得回家便吃些汤水，春日里白虾做成丸子汤。

        庄上送来的肥白鱼嫩子鸡和鲜竹笋，准备各样精肥肉，夜里吃包儿饭，卫善知道今儿送活鱼来，时兴起，换下衣裳，亲自去了厨房，挑了条肥白鱼儿，要亲手片鱼脍给哥哥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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