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机学校不想读 闭门刻卷炭中毒
        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十八日，在昨天星期日，我接到了所部的通知，是办公室占华德，叫人带过来的。通知上，我已被扩大招生录取，到省农业局所属的省农业机械学校。如果我愿意去的话，就于当天的下午赶到莲塘，去南昌县医院参加体检，然后办理入学的手续。

        现在我的思想上，又开始了激烈的斗争，最后还是决定不去。考虑到这个学校并不属于大学，所学的专业也十分不对口。我考的是文科，而录取的这所学校，却应该是理科。对于今年的这次高考，我觉得很不服气，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考出自己真正的水平。

        对于这一次高考的改卷，我也有所怀疑。政治、历史、地理这三门科目，都有好几个题目，答在了试卷的反面。会不会没有被批改到呢？否则，自己所估计的成绩，绝对没有这么大的差距。就自己估算而言，总分也应该有360分以上的。现在被录取到这样的学校，简直就没有脸面，去见我的同学和老师。

        经过再三考虑，我决定勇迎艰难险阻，付出更大的代价，准备来过一次。争取在明年的高考，考取自己所理想的大学和专业。

        我们所部的医务所里，来了一位刚中专毕业的龚医师。学校开运动会时，他和所里科办的朱，派到我校进行协助。后来，他经常会到学校里来玩，与我相处也很好。朱是搞摄影的上海知青，跟我和龚医师，拍了一些照片。那时，我们虽然拍的是黑白照片，但现在看来，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在照片上，当年的我身着中山装，脚穿流行的塑料底布鞋。那个样，确实是风华正茂，蛮英姿勃勃。大家看了以后，都我像年轻时的周恩来。我注意看了一下，倒还也真觉得有些像。

        龚医师对学部的陈燕老师，很有好感。在这一段时间，也在紧紧地追求陈老师。可是据我所知，陈老师的态度，只是把他当较好的朋友来看，并没有想在这里找对象的打算。后来，陈老师调走了，到石岗中学工作去了。在她离开的时候，来了我这里，还了学校的那台扬琴。

        学校为健全教学设施，在江西大学订了生物切片，前几天叫我去拿。我在南昌上公交车时，遇到了中学同学周国英。她在高中时进了技校，现已在公交公司，当了一名售票员。我按常规掏钱买票，她推辞不肯。我告诉她：“我这是出差办公事，单位可以报销的。”

        在大庭广众之下，周国英同学不好再推，勉强收下了我的车票钱。但是，她在我下车之前，硬是把车票钱还给了我。这个时候，为了不引起乘客的关注，我不好再去跟她争了。

        我来到了江西大学，看到这里的校园和大学生们，心里很是羡慕。我在生物系，拿到所订的生物切片以后，再去了一下数学系。我的同学姚楠龄考上了大学，录取在这里读书。可是，我没有找到。

        有一天，谢玉成在学校理科办公室，不记得是为了什么事，对物理老师罗来法大发脾气。罗老师那时也很沉得住气，竟坐在那里，只顾做自己的事情，对于谢主任的批评，一言不发。

        不久，我们学校突然来了几个军人，是来找罗老师的。原来，他们是罗老师以前部队的。这一次，是他们代表部队，来这里跟罗老师平反的。在所部办公室里，他们当着罗老师的面，烧掉了档案里的那些材料。罗老师在此情境下，百感交集，忍不住掉下了伤心的眼泪。

        罗老师由于在**中，所出现的问题，影响了人生前途，结婚的时间也很晚。他的妻，是徐槎血吸虫病院的护士。这个时候，儿出生不久，还很幼。罗老师带在了身边，一把屎一把尿的，十分艰难。

        我的弟弟在南昌八中，就读初中。他也曾到到我学校来玩，接触过罗老师。罗老师对我的弟弟，考问了一些物理题目。我弟弟的回答，让他十分满意，很为欣赏，预言将来一定会很有出息。

        学校食堂调来了一位知青，原来也是下放在建设兵团的。他由于眼睛高度近视，戴着一副眼镜。在食堂给大家打饭时，水蒸汽总使他看不清楚。在这个时候，他往往假装骂学生，停下来擦擦眼镜，觉得蛮好玩的。

        这次学校的期末考试，由市教育局统一出题。我作为教务处的经办人员，去了在南昌三中的市教研室，拿了经过密封的，中学各年级的统考样卷。

        我把试卷拿到学校后，由谢玉成作了检查，并向老师们作了声明。为了保证里面的试题，不会被泄密，学校安排我与余毛毛老师负责。我们来到所部招待所，在特定的一间房里，用钢板、铁笔、蜡纸，进行刻写，再滚筒油墨给印出来。在那时，可没有现在这样好的条件。

        余刚从赣南师专毕业，为学体育的工农兵学员。在读书之前，他是下放在省畜牧良种场的知青。现在他虽然是体育专业毕业，但对数学科目很感兴趣。而在这时，学校已经有体育老师。学校根据他本人的要求，以及学校正缺数学老师的情况，也准备让他改教数学。

        这几天的天气很寒冷，外面冰天雪地。我们在所部招待所的房间里，用的是木炭烤火取暖。结果经过一段时间以后，两个人都头痛的十分厉害。我们不得不到医务所，去找医生看了看。医生给我们诊断：“这是因为你们，长时间地在房间里烤火，由木炭燃烧引起的一氧化碳中毒。”

        在放寒假之前，学校原来的美术老师孙宪，从景德镇陶瓷学院回来，到了弟学校。在文科办公室里，有他的一大堆古文物。如石斧、石锛、石镖什么的，都是他在附近发现的，装了一大坮箕。孙老师的这些东西，自然是十分的宝贵。

        这一次孙宪老师来到学校，不知是什么原因，英语老师高，却有些不大理睬他。人家主动帮她填写成绩报告单，她还不让。我们这些老师在一旁圆场，她也没有给面。据以前在学校里，这两个人的关系都是蛮好的。高现在这个样，弄得孙老师很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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