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病假出口气 小钱胆大人也奇
        一九七七年七月初，我从省农科院万处长那儿，回到南昌家里以后，心情很是不好。在这几天，我的左腰部伤痛，又在发作，很不好受。这时，我想到那位邻居喻德元，在江东机床厂职工医院工作。他的一位老师田官成，是南昌地区鼎鼎有名的打师，在南昌市老福山医院，担任伤科主治医师。于是，我便通过这位邻居，写了一张条，准备找田老师看看，顺便开几天病假，好好在家休息一下。

        那位田官成老师，以前我也见过，那是他在喻德元家里做客。该人虽然年纪比较大，但鹤发童颜，气势不凡，有些像里的神仙。据该医院的伤科，就是他组建并把关的，人员也大多为其徒弟。

        我来到老福山医院，找到了田老师，递上了喻德元的条，明了原由。他看了看我的腰部，作了推拿。然后，给我拿了几张调制的黑膏药，并开了几天的病假。这样，我得以在家里，好好休息了几天。

        这烦人的腰伤痛，倒也是真的。可能是在的时候，搬煤球弄得。记得有一次，我去羊巷买煤球时，是用一个大箩筐去装的。由于这一筐煤球太重，我从磅秤上搬下来时，发力又太猛，一下被扭伤了腰。当时，我感觉十分疼痛。以后，我的左腰部那块地方，常常会发伤痛。特别是潮湿的天气，有时痛得连腰也直不起来。

        我在回蚕茶研究所的浪口时，把弟弟也带过来玩了。他在南昌八中读完了初一，已经放了暑假。现在一个人在家里，没有什么事，很想到我这里来玩玩。

        到了浪口以后，当天的中午，我即到生产队曾队长家里，去交病假条。这一次，我穿上了塑料底的布鞋，作了一番准备。如果他还敢啰嗦的话，我就要好好地揍他一顿，以解一解自己工资被扣之气。现在万处长那里的调动，也没有什么希望了。干脆破罐破摔，出了一口气再。

        我带着满脸的杀气，来到了生产队长的家门口。这一位曾队长，正站在外面。他还算是较为识相，看出了我神色不对，唯唯喏喏，老老实实。这样，我也就没有发作起来。

        在这个时候，正站在不远处，被挂着牌示众的钱，看到了我当时的情景，也反应过来了。他见状大惊失色，知道我是想要干什么。事后，钱很为惊讶地跟我:“真是想不到，你敢去打队长，胆比我还要大。”

        对于钱被挂牌，站在浪口路旁示众的事情，我也感到很诧异。该大队的书记游之保，算是很有威力，连钱这样的人，也敢用这样方式来对付？

        我跟钱银龙已经是好朋友，很有些为他抱不平。然而，不知是为什么，平时性格十分火暴的钱，在这个时候，也竟会这样地服服帖帖，让人给随便摆布？后来得知，农业大队领导这样的做法，是得到了钱父亲的支持。所以，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曾队长当我面是没敢怎样，据，那个“眯眼”又蠢蠢欲动，准备要到南昌医院去，核实我的病假条。看样，他这么一个人，是存心要跟我作对了。让他去吧！如果真要这样做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再，人家南昌市大医院的名医，还会在乎你这样一个人吗？

        盛夏七月，长江中下游地区，已经是伏旱季节了。由于多天没有下雨，桑园里严重缺水，影响桑叶的生长。我们队里在这个时候，既要去采摘桑叶，又要去引水浇灌桑树。为了尽量减少水的流失，我们还要挖出水沟，好让桑树能够较好地吸收

        七月的中旬，正是农业大队，进行水稻“双抢”的季节。也是我们大队，养夏蚕渐忙的时候。一天下午，我出工采摘桑叶回来，见弟弟不知到哪里去了。他会到那里去呢？正当我在寝室里纳闷时，见到弟弟终于回来了，一身尽是泥巴。他还觉得好玩，好高兴的样。

        原来，我弟弟是被钱银龙带走了，是帮他到田里割禾去了。我心里有些不满，自己在队里采桑叶包工，任务都难以完成，也没有舍得让弟弟去帮。钱这家伙倒好，我的弟弟，却被他带去当劳动力，帮割禾完成任务去了。

        在这样的“双抢”季节，农业大队确实是很忙。到后来，我们队里人员，也被所里调去了一部分，以支援他们农业大队。对于插秧和割禾，我原在鲤鱼洲九团时，干起来都是一把好手。这一次，我也表现得十分出色。

        所里的蚕种冷冻库，在这个时候，会给下面供应冰水。下面各个单位，都会派人用桶去挑。这样炎热的大忙季节，在田里割禾，能喝到这样的冰水，已经是不错的了。但是，冰水里放的是糖精，喝过以后，便感觉头比较痛。

        农业大队的知青，毕竟胆要大些。他们在晚上，还会去田里，用电筒照青蛙。那一个叫殷金的知青，人高马大，特别喜欢做这种事情。而那位钱银龙，本身就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有一次，他竟抓到了一条很大的蝮蛇，拿到我这里来剮了，煮了汤喝。我没有吃过蛇，有些不大敢。不过我也知道，在这炎热的夏天，蛇汤是大凉的，喝了对身体会有好处。

        有一天晚上，钱和农业大队的知青肖，来到了我的寝室。他们这一次来，是邀我一起，到农业大队的地里，去弄几个西来吃。我不大敢去做这样的事，万一被抓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他们两人这样，不需要我去进地，只要在外面，帮忙接接而已。看守地的人，也是农业大队玩得好的知青。现在已经跟人家好了，会开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紧的。

        我拗他们不过，只好跟着去了。在接近农业大队的地时，我们几个人匍匐前进，有点像战场的侦察兵一样。到达了地的铁丝边上，见在月光下，那一位看的知青，正在高高的棚上面，专注地拉着提琴。那清脆宛转的琴声，在静静的夜空里悠悠回旋。似乎是在为我们的行动奏乐，提供了一个惊险浪漫的意境。

        钱他们留下我在这里，从乱草中钻了进去，躲过了看人的守护。不多久，他们就从地里，摘了好几个大西回来，看人仍然没有发现。回到我的寝室以后，我们三人撑开肚，好好地吃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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