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芥团感温情 始养春蚕在清明
        一九七七年四月初，随着天气的转暖，省蚕桑茶叶研究所的环境，春意也日益浓厚。一根根的桑树枝条上，吐出了绿绿的嫩芽，日见长大。在这个时候，我们所里的景色，还是很为秀丽的。

        据，以前曾在这个地方，拍摄过电影纪录片《蚕花姑娘》。里面的主要角色，由现在弟学的一位老师，陈燕姑娘担任。这位漂亮得出了名的女知青，原也是南昌一中的学生，迁校到这里以后，即成为了此处的下放知青。之后，又被选拔到了弟学校，作为以工代干来当老师。

        清明时节，按照我们南方的风俗，是吃芥菜团的时候。队里的女知青杨毛毛，特地跑到我房间来，把我叫了出来。她很神秘地拿出一包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原来，这是用手帕裹着的，一包芥菜团。我接在了手里，感觉热乎乎的。

        “这是我自己刚做好的，现在特意给你送来。这些是给你吃的，你不要拿给别人吃。”杨毛毛郑重其事，很认真地叮嘱我。

        杨毛毛深厚的一份情谊，让我感受到了一份贴心的温暖。但是，我被她叫出房间来时，房间里已有钱银龙、李平等好几个知青朋友在。他们在这个时候，正好奇地看着我们。我拿着这样一包热芥菜团，自然要请大家在一起，吃得高兴。杨毛毛并没有马上离开，站在一边，看着大家吃她的团。这时的她，噘着甜美的嘴，笑盈盈地嗔怪着我。

        在我们生产队里，杨姑娘算是长得好的。她的个相对比较娇，年龄也比我一些。在她甜甜的脸上，还有带有几点雀斑，仍不乏一个漂亮女孩的魅力。性格开朗活跃，也很泼辣，干起活来，十分麻利。

        平时，我和杨在一起工作时，经常喜欢笑笑闹闹，很得自己的欢心。有时，她也会对我很凶，凶得我有些怕她；有时，她又会对我很温柔，温柔得我不想离开她；有时，我们在一起开玩笑，笑得会十分开心。

        可惜的是，这样好的一个南昌市姑娘，却被本队一个当地的青年，不知怎么给缠上了。唉，老天就总是这样地作弄人，让我真有些不出的滋味。

        这个时候，我们队里养春蚕的工作，已经正式开始了。所里的科研办公室，派出了人员马宝林，从浙江省的桑蚕基地，直接把春蚕的蚕种取了过来。蚕种也简单，一张一张的，上面密密麻麻，可以孵化出很多的蚕。因此，占用的空间，重量也轻，带起来也方便。马宝林是一位上海知青，由于头脑比较灵活，善于做一些外联工作。

        早春的天气变化比较大，在蚕室里，需要保证一定的温度。如果温度过低，会影响蚕种的孵化，还需要在蚕室里生炉，那时可没有什么空调。蚕种经过人工的孵化以后，成了黒黑的幼蚕。供给蚕吃的桑叶也很讲究，在库房里拿出来，进行冲洗后，还要一片片地檫干、切碎。否则的话，蚕吃了很容易拉肚。

        上学的时候，曾经上过的课文，有“蚕宝宝，真有趣，时像蚂蚁，大了穿白衣，…不吃也不动…”。那时，由于孩比较稀奇，也养过几十只蚕玩。为了得到足够的桑叶，还同一些伙伴们，跑到乡下去找桑树偷摘。好不容易有了一些收获，我们带回到家里后，还要用湿沙进行覆盖，以延长桑叶保存的时间。因为有了这些经历，对养蚕的过程，也知道一些。

        可是，现在我们队里的养蚕，男职工的任务，通常是在外面采集桑叶，以及做一些其他的工作，不能看到这里养蚕的全部过程。在蚕室里固定的养蚕工作，主要是由那些“蚕花姑娘”去做。

        有一段时间，我被安排在蚕室的外面，专门把蚕室内换出来的蚕沙（即蚕粪和蚕食桑叶留下的梗和碎叶等），拖到距蚕室有一定距离的大坑。然后，会有专人去进行处理，或当做肥料、或给养鱼塘作为饵料。

        蚕粪也有其他用处，把它晒干以后，装进枕头套里，可以当作枕头用。这样的枕头，具有凉性。在夏天拿给孩睡，据能够去火气，避免生疖和痱。我看见有不少的人这样做，也给家里带了一些来，弄出了两个这样的枕头。

        此外，我们还要去护理桑园，把里面的杂草锄、铲干净，给桑树施肥。另外，我们还要去割油菜，打油菜籽和点种花生等。有一次，我铲草铲到了一块坟地旁。有一条蛇，在我一锹铲过后，由地上突然窜起，然后快速地向草丛中钻去。

        我吓得惊叫了一声，心有余悸。可有的老农，马上就看出了蛇的种类。这是一种剧毒的蛇，俗称“狗屎泼”。有一位胆大的老农，还迅速追了过去，一锹两截，再把这一条蛇，给铲了个稀巴烂。

        有时，我们也会在土里面，铲出几只青蛙来。老农们，这是在土里面过冬的青蛙。这时的青蛙经过冬眠，尚没有透出土气。因此在体内有毒，暂时还不能食用。

        我们寝室的3个人，相处时间一长，之间也会有一定的看法。我和张两人，对那位邓毛毛，渐渐有些看不惯了。这个人自以为很清高，常常喜欢去自我炫耀，表现出很了不得的样。在他靠窗放的木箱上，有一块不怎大的玻璃板，压了一些照片。其中有一张，他最为喜欢的，是所里业余文艺宣传队，在省局下属各单位，一起联合汇演的合影。

        张害人的点也多，亏他想得出来，趁邓不在宿舍的时候，用一只杯装了水，特意倒在邓的玻璃板上。这样，让下面的照片印湿，干了以后，照片与玻璃板，被黏在了一起。邓回到寝室，在欣赏他的照片时，发现了这种情况，气得半死。特别是那张最引为骄傲的合影，怎么也弄不下来，心痛的要命。也许他分析得到，是谁在恶作剧。但是，对张这样的人，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看到邓那个惨样，我觉得这件事情，张做得是有些过分了。但是，在张看来，倒觉得很是开心。话又回来，邓毛毛平时的做人，也让人觉得不是很舒服。大家都是同样的命运，被历史的潮流冲到下面来的。既然现在我们在一起，就应该互相关心、互相帮助才对，有什么谱可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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