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关系未找通 挥汗清沟困田中
        一九七六年十二月二日，这一天是星期四。早上我去团部。准备乘车回南昌，帮我们排长，打听招生录取的情况。路上，在将要到去团部的机耕道时，看见有一洼水塘，水面浮有不少的鲫鱼，还是活的。于是，我脱了鞋，下水去捞了一些上来。然后，我再找了一根长长的杂草，把鱼穿成了一大串，带回家去。

        到了团部附近的砖瓦厂，我搭上了去南昌的货车，回到了家里。妈妈不在家，给人家又当保姆去了。只有13岁的弟弟，在家里自己做饭。我把那些带来的鲫鱼整好，用酱油腌了一碗，再烧了一大碗。我们两兄弟在家里，吃得很香。我的这个弟弟，过早的独自生活，很为懂事。既会读书，又会家务，自己料理自己，还在学校担任了学生干部。当然，这也是生活所迫，不得不这样了。

        我这样想，如果去找省农业局的人，请他们到下面农林局来，去过问杨冬青副排长招生的事，显然是很不妥当的。因为。我所有的关系，那只是省农科院的万处长。省农业局的人，仅是通过万处长的间接关系。何况，我现还在人家手上搞调动，如何好向人家开得了口。

        这一天的下午，我在情急之下，来到市政府机关，找到在食堂工作的同学余克森，跟他商量这一件事。我们两个人原在三中，虽然不在同一个班，但很为要好。在我下放的时候，他也和同学、好友们一起，送了我去鲤鱼洲农场。

        余克森同学，在市政府的食堂工作，认识机关很多办公室的人员。他听了此事，很乐意帮忙，马上同我到市农林局询问。果然，局里的工作人员，见到我这位同学，都很热情，他们纷纷打着招呼。也许我同学在食堂工作，掌握给大家打饭菜的勺。这个关系，可是日常用得着的。

        经过向他们了解，得知局里的招生工作，由人事部门分管。具体的负责人，是一位姓曾的干部。可是今天下午，该人没有在办公室。

        十二月五日，我在南昌的这几天，请同学余克森一起，数次去了市农林垦殖局。人事科那位姓曾的干部，还是不在局里。据，他是到什么地方开会去了，一时也回不来。情况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好在市里的家中，所呆的时间太久。

        今天的上午，我到省长途运输公司，乘坐短途客运班车，赶回到了连队。将这次到局里的情况，向杨副排长作了回复。明在这段时间，市局人事科的那位经办干部，已经外出开会，找不到人。我拿出所给的路费，要还给他。他不肯要，弄得我多少有些尴尬。

        下午，我便同大家去出了工。现在的工作，已经是在田里清沟了。由于好一些的工具，都早已经被发完了，我领到的铁锹，是一把坏了的。所以，我在清沟的时候，十分难铲。

        因为在这一段时间，我很是忙乱，没有写日记。今天，我则写起了周记。把这一个星期以来的生活，以及所发生的事情，好好地作了回顾，进行了补写。

        十二月六日上午，我们仍然是在田里清沟。上工时，下了几点雨。我没有找到别的铲，只好再用这一把坏铁锹，凑合着干活了。

        我觉得自己清沟的速度，确实是太慢了，所以在那里干活时，也就干得默默无言。班里给大家的包工指标，是每人半天清两条沟，一天要清理四条。我上午分到的那两条沟，由于犁田的人马虎，犁的很差、很浅，甚至有的地方，连泥巴一点都没有翻上来。这样一来，我所清的那一条沟，要当得上清两三条了。

        现在我用的铲，何况又是一把坏的。歪头斜脑，极其难以使用。这样做起事情来，自然进度很慢。等到大家都快要完工的时候，我还只是清在第一条沟上，而且只有大半条的样。

        等到三，清完了沟以后，我请他把铁锹留了下来。我用这把铁锹试了试，呵！真是好用极了。于是，我越干越有劲的，感觉很是顺手，三下两下就清完了一条沟。

        哪里知道，到清第二条沟时，就让我更加伤脑筋了。泥巴不仅全在沟里，而且有的地方，犁田的人还没有犁动，真是要当得三条以上的沟了。

        我干得汗水直冒，一串串地往下淌。一个上午下来，大概也只清了任务的一半多一些。不过，当时自己在清沟时，也清得太认真了，所用的功夫也多。对照别人所清的沟，适当马虎一点，也不是不可以的。

        在这时，我发现田里除了自己之外，只有那个做事最慢的老知青徐勇，其他的人都已经走了。想想这一条沟，实在是很难清，再干下去，也不是滋味。我也索性不干了，就穿起了衣服，回到连队里来了。

        中午下工回来后，我在连部的门口，见到班长戴阿扣，在食堂打了饭，正要回到寝室去。我想了想，便问他：“现在还找得到一把锹吗？我的这把坏铁锹，实在是没有办法再用了。”

        “也是哦，现在仓库里，已经没有好铁锹了。好一点的，都被领走了。要不然这样，等下我再跟你想想办法咯。”他也想了想，觉得这是一个问题，用南昌话答应着我。

        现在我完全明白了，并不是自己做事，会做他们不赢，原来只是一些客观条件，拖了自己的后腿。如今弄得成了这个样，也许别人还可能真的认为，会是我做事不行呢。

        我再也不怕去清沟了，而且，现在还巴不得再去清呢。当然，这还要等班长在下午时，能给我一把好的铁锹。然而，我刚才问他时，所得到的答复，又是不一定能帮我找得到。

        现在的情况，还有一个很伤脑筋的问题。我就是有一把好的铁锹，下午也不见得能够解决。因为那条非常棘手的田沟，到时很有可能，还会等着我再去清呢。

        想到这里，我就又不愿意再去清沟了。自己是不是在下午，还应该去一趟团部，办办自己调动的事情？现在我既然已经差不多，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何必还要去为出工的事情，操那么多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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