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之事抖一抖 抚河跳水撞破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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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之事抖一抖 抚河跳水撞破头
        一九六七年八月下旬,江西省的造反派和红卫兵,在济南6011部队的支持下,由南昌向四处进发,所向披靡,很快平定了保守派占领的地区。从这个时候开始,造反派和红卫兵,在全省范围开始扬眉吐气。

        我的哥哥和单位上的造反派,也去配合了支左部队,回到了分宜电厂省建工地,并站稳了脚跟。他们还进而和县里的造反派、红卫兵,去攻打了附近的彬江镇,收拾了宜春等地的保守派。

        在这次的行动中,我的哥哥头上、肩上等处受了伤。他还在分宜街上的照相馆,照了一张全身留影。后来,在我所看到的照片中,哥哥穿着一套深色的衣服,赤着脚,佩戴着单位“井冈山兵团”白底黑字的胸牌,神气地持着两把盒枪,头上缠着纱布。他的那个样,就是一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

        自去年底以来,南昌市许多的大、中、学校,虽然停止了正常的上课,但是,很多校舍被学生组织占领,成为了一个个打派仗的山头。连我们住处隔壁的孺亭学,也有一些高年级的学生,把教室里的课桌堆在了外面。往常在里面学习文化知识的教室,便成了他们所谓造反的指挥部。

        这一些十几岁的学生,似乎在此安了家,连吃、睡都在教室里面。其中,在社会上蛮有名的学生,有龙龙、健干二人,是该校红卫兵组织的头头。有一回,这个地方被其他学校的红卫兵给端了。我亲眼看到这两个人,从学校翻围墙逃出来,有的脚上负了几处枪伤,应该是气枪弹所致,鲜血直流。

        哥哥有一辆半旧的自行车,是单位上造反派组织给用的。我学骑自行车,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常常会到八一广场上去练。由于我的个,还只是学会了骑三角的方式。即一只脚在左踏板上,而另一只脚,只能穿在三脚架内,蹬着右边的踏板。

        有一天早上,哥哥起床时发现,头天晚上锁在厨房里的自行车,竟然不见了。哥哥经过分析肯定,是在朝阳农场工作的邻居给偷了。这么一个邻居,就是那个万邵华。前面提到过,他原是外面的一个弃儿,由不会生育的养父、养母捡来的。他和我的哥哥是同年龄,但从好吃懒做,是一个惯偷。正因为这个原因,其养父养母,把他送到了农场去,进行劳动改造。后来,我哥哥赶到朝阳农场,去找到了这个邻居。他当时还正在骑着这辆车,洋洋自得,却被抓了个正着,把车给拿回来了。

        棉花市学的同学熊晓儿,家住在“洋船码头”旁的巷里,时常和我在一起玩。我讲起自己在分宜的事,他非常感兴趣。特别是洪阳洞的奇观、娘娘庙的传奇,觉得很是神秘。有一本厚厚的日本,名为《冲绳岛》,就是他借给我看的,那时觉得比较难懂。

        有一回,熊晓儿同学因为不会游泳,有些沮丧。我便带他来到抚河桥下,去学习游泳。熊晓儿不敢下水,我便留他在河边的竹排上,下去先游了游给他看。不久,我去爬上了大桥栏杆,准备来一个跳水表演。

        这时,我听到熊晓儿同学,在下面叫了一声。于是,我用一个当时流行的飞燕式动作,头朝下跳了下来。不幸的是,一头栽入水中,却撞到隐在水下的毛竹。当时已经感觉昏沉沉的,但是我很快警觉到,如果昏迷了,那在水下就完蛋了。我用手按着头上的伤口处,两脚奋力地踩着水,浮了上来,游到旁边,爬上了竹排。

        在大竹排上,我见自己自上而下的鲜血,已流的全身都是。我很快脱下游泳裤去揩,可留下的血水揩也揩不完。有人叫我用游泳裤按住,穿上短裤,赶快就近上医院去。同学熊晓儿,和几个不相识的人一起,先是就近把我送到抚河区医院,可是,那里已经停业,没有人上班。后来,我又被送到了市第三医院外科。那里的医生,立即在二楼的手术室,对我的伤口进行了清理,然后再做了缝针手术。这样的手术,对我来是很恐怖的,但也只得忍受,顾不了许多。

        一个星期以后,我头部的伤口已好得差不多了,要去医院进行拆线。由于家里的生活比较困难,一时拿不出钱来付医疗费,还是邻居万君属的妻陈坚,借了钱给我去拆线。母亲怨我:“要不是人家好心借给了钱,我就不跟你去拆,让你的头上去长线。”

        我到医院交了钱拆线时,医生告诉:“其实你本来是不用去交钱的,对于这种突发性的伤情,上面是有这笔专门经费备用的。”

        伤口痊愈之后,我忍耐不住,又独自去了抚河水中游泳。这一件事,回到家里以后,被哥哥发现。他对我进行了检查,用手指甲划了划我的皮肤,出现几条白白的痕迹。这一次,我被哥哥重重地恶打了一顿。以前父亲对我进行教训时,即使我再怎么顽皮,也从来没有过如此凶狠。虽然哥哥的做法,是出于为了我的安全考虑,但下手也不至于太过份了吧。

        哥哥很快到厨房里,找来一束用以挑水的粗麻绳钩,手拿着有铁钩的那一头,使劲地抽在我身上。夏天的我,仅穿着一条短裤头。在他的一顿猛烈地乱抽之中,我浑身伤痕累累,体无完肤,痛得在地上,拚命地打滚、大叫。可是,他仍然不松手。这个时候,他在单位上,已经是井冈山兵团的一个武工队长,是不是对打人已不当一回事,就连自己的弟弟,也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然而,哥哥的做法,哪里又有什么作用。我在挨打以后,跑了出来,带着满身的伤痕和灰尘,拿了衣服,还是到了抚河去清洗,顺带又在这里游了游泳。这一次,我像以前一样,在外面忍饥挨饿,赌了好几天的气,没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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