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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立新毁家当 江西造反万里浪
一九六六年八、九月间,是全国文物遭破坏最为严重的时期。最初是破四旧(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立四新(新思想、新文化、新风俗、新习惯)。随后,发展成为批判反动学术权威、揪斗牛鬼蛇神,抄家、剪辫、剃阴阳头、戴高帽、砸菩萨、拆庙宇等等行动。大量珍贵的历史文物受到了破坏,一些知识分和领导干部被揪出来批斗。
当时在运动中挨整的主要对象,是已经定性的地、富、反、坏、右分,即所谓的“黑五类”分。还有历史问题没有定性的旧职员、资本家等,也是揪斗的对象。在这个时候,也有一些不识时务者,头脑发热,贸然给党和政府领导人,贴起了大字报,遭到了围攻和批判。这些人被整了黑材料,成了运动中重点打击的对象,被划为了另一类人物。
江西有一句老话,叫做“江西穷呀穷,还有三万六千铜。”指的是南昌市区的佑民寺内,有一尊闻名的铜铸大佛。在**运动当中,这样一尊巨大的铜佛,却被一些人用氧气枪给割掉。寺庙里一大堆的古代经书,也当场被焚烧掉了。
这一段时期,在民间所失去的文物,那就更不用了。经常是一队队红卫兵,到各处去抄家,抓人游街和批斗。这样一来,把老百姓们可吓坏了。人们在这样的情况下,多为惧怕惹祸上身,对自己家里所有的古董和文物,纷纷清除烧掉。
有一天下午,在我们的大宅屋里,就来了一队敲锣打鼓的红卫兵。我家隔壁的熊秋棼家里,首先被抄。她的婆婆熊家嬷嬷,在情急之下,把所有的几块现大洋,藏到了马桶里,装着去厕所倒,想混过关去。可是,她的这一举动,仍然引起警惕性很高的红卫兵怀疑,很快拦下来搜查,找到了这么几块家传的现洋。
这一队红卫兵,在熊家房间的地板下,还抄到了一把左**,一些弹。手枪是用油纸包到的,已经是锈迹斑斑。熊家搬过来时间不算长,这应该是以前住家户的问题。红卫兵有了这些证据,便不由分,马上用一张白纸,写了“历史**分”几个大字,贴在了这一位老人的身上,并当场进行了批斗。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那忠厚老实的的母亲,被这些红卫兵举动,也吓得要命,把家里祖传的不少名贵木雕、竟当作柴禾给劈掉烧了。她还把家里一些珍贵的古瓷,赶快摔了、扔了。为了这件事情,重病在床的父亲十分心痛。起来,这可都是很珍贵的家当,随便一样都不得了。而且,其所含的文化艺术价值,更是无法去估量。
秋季开学以后,**的“破四旧、立四新”,高潮已经过去。我们所在的棉花市学,一些老师也在遭到批斗。我的那位当学校长的亲戚,已经被打倒。曾担任过我们班主任的唐华英老师,竟被剪掉了头发,站在操场上挂着牌示众。
由于唐老师工作责任心较强,平时对学生的管教很为严厉,有的学生为此不满,心里有意见。在这个时候,他们竟向唐老师扔起了石头。我在一旁看到,觉得这样做很不应该,便上前予以制止。这么几个学生,见我不跟着一起来,反而还护着这样一位唐老师,觉得很是反感。他们跟我争执起来,竟还要跟我打架。我可不怕,把书包往旁边一丢,就要跟他们打起来。这时,我班上的好朋友熊晓儿等同学见了,很快跑过来支援。那个时候的学生,并不是都跟老师过不去的。
九月三日,洪都机械厂的万里浪,张羽、邱成芳、余志园等人,带头去造了江西省委的反。万里浪在**以前,是省内很有名气的工人诗人。据,他和郭沫若唱和过诗,在《人民文学》杂志上,常发一些诗稿。在一九六○年初,他还于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过一部诗集《欢歌集》。
九月五日,中共中央、**发出通知,组织外地高等学校革命师生、中等学校革命师生代表和革命教职工,来北京参观**运动。同时,要求他们到全国各地,进行文化革命的大串联,把**运动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
对于大、中学生来,这是一个经风雨、见世面的好机会。可惜的是,那时我们学生,毕竟年龄还了些。这吃住、坐车不要钱的学生大串连,没有赶上。我们家隔壁邻居徐家老四徐方浩,正在南昌一中读书,享受到了大串联机遇,去了全国许多地方游览。他同人去参加串联时,问我借了一双妈妈做临时工所发的手套。后来,他回到家里来时,并没有还给我。我问他要,他却没有了。妈妈工作要用时,没有找到,我又不敢。
九月七日,省委根据当时的形势,组织和调动工人,来保卫省委。串联到南昌的首都红卫兵12大队,与江西医学院的红卫兵,首先贴出了“炮打司令部、火烧省市委”的大幅标语。南昌红卫兵的主要风云人物有:江西医学院的车文枢、江西团校的周升炬、江西农学院的舒鑫泉、江西工学院的蔡方根、钟顺生,还有南昌五中的倪根菊等。
一时间,市区的人民广场、八一大道、中山路等中心地带,经常有很多的人聚集。这里人声鼎沸,群情激昂。中山路的街道上,贴满了大字报。到处有人散发传单,大家纷纷去抢,我就收集了不少。
在一片“炮打”、“火烧”、“砸烂”、“打倒”的口号声中,数不清的群众组织应运而生。其中“江西医学院红卫兵”、“江西大学井冈山”、“南昌五中一撮”、“南昌柴油机厂铁扫帚”等,在省内的影响比较大。
此后,设在人民广场旁的红卫兵组织总部,有江西省大中学校红卫兵司令部;设在市少年宫的红卫兵组织总部,有南昌市中等学校红卫兵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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