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谜一般的真相
        “小语，我跟你一样，从小就有个当警察的梦，总想着伸张正义，为民除害！我是本乡本土的人，不像你是从外地调来天城这里的……对于天城，这里就是我的家，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天城里的一变一化乃至千变万化，我完全感同身受，每天，每月，每年看着它慢慢变化，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直到变成现在这样……小语，你能理解我的这番感情吗？”张天知望着江语，江语感觉到了那目光里的热切与期盼，重重点了点头。也许吧，张天知选择的人生道路自己不完全赞同，但并不能因此而否定他的全部人生。

        “中学那年，我们小区里发生了一件命案。起因是这样，有一对年轻的情侣准备结婚，眼看着好事将近，新娘却不幸死在了自己家中……那是最令人惨不忍睹的一幕，女子身首异处，被砍得血肉模糊，满地是血，杀他的男人后来也自杀……我从父母口中知道，杀人的男子本是那女子的旧情人，那女子本来钟情于他，死心塌地的非他不嫁……只是那男人天性不学好，女子只得另嫁他人……那男子竟怀恨在心，才有了这段冤孽……从那以后，我立志要当个警察，当个好警察。”

        “张处……你，你是个好人！”江语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说出口了。

        “金男人的案子，让我一战成名却也让我名声扫地。我之所以答应他们，不是因为贪生怕死，而是我知道，金男人这个人心狠手辣，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他们对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借我之手杀掉我的顶头上司许伍怀许局长。小语，你不知道的是，办金男人这一伙人，正是受了许局的指示。金男人这个人向来有仇必报，有恩必还，非要置许局于死地不可。他拿我没办法，就用我妻子来要狭我……那时候，我的妻子怀胎九月，他们这帮畜生……我是了解金男人这个人的，我必须屈服……”

        江语的心猛的一震，泪水早淌了一脸下来。如果她先前还不能完全理解张天知的苦衷的话，现在她应该可以理解了。换做是自己，如果对手拿阿丽威胁自己，自己会怎么选择呢？她从来没想过这个现实问题，要不是张天知自己的亲身经历，她可能永远也不会主动去想这样的问题。

        “小语，整整二十三年，我只做了八年好警察。这八年来，我没有多少功劳，却也无愧于心……以后的这十五年，我做了不少坏事，多少次闪过念头想要一死了之，却总是放心不下……”

        “张处，你，真的不想再回头吗？”

        “回不去了……小语，我败了，一开始就败局已定……当年若不是为了照顾我那可怜的妻子，我，早就自首了……”

        “张处，你并没有败，至少目前还没有，你，你手中不是还有一张王牌吗？”江语的意思不言而喻，她与婵娟就是张天知手中最后一张王牌，只要自己还在张天知手里，李泉就必定会现身。

        张天知自然明白江语话中意思，他早就打算放弃了。他的仇人由始至终并非江语，张洁儿，婵娟，而是李泉，是王霸天。是他们这伙人一步一步算计自己，陷害自己，直到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才亮出自己的邪恶卑鄙，丑陋嘴脸。

        他早有自知之明，离那杀身之祸不会太远了。王小飞的今天，一定会是自己的明日，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没有人能够例外。

        正说着，进来一个头目，却是林飞虎。他鼻青脸肿，斜眼瞅着江语，心中又不止一次的暗骂：娘的，这小娘们够狠，够辣，够毒，够靓，哪天要是落到老子手上，非得扒了她衣服，让她求生不能，求死无门……哼！”林飞虎这时候却忘了，他脸上不止有江语的一巴掌，还有张天知给他的三记耳光。

        要说怕，林飞虎在这世上谁也不怕。他天生是个孤儿，怕谁呢？要说服，林飞虎在这世上只佩服两个人，一个是他大哥金男人，再一个就是张天知。你别看这个人挺讨厌，确实是条汉子。江湖上的人最佩服的就是汉子，就是爷们。再说了，张天知马上就是要死的人了，这次可便宜了这老东西了。

        “人呢？”张天知看着林飞虎，压根就没有好气。若不是有事情需要他办，自己真是不想搭理这种人渣恨不得把他抓回去，关他一辈子。

        “快到了。”林飞虎赶紧应道。一眼瞥见张天知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立时大怒，右拳高举，“呼”一声从旁落下，恶狠狠的盯着两人。

        “混帐东西！”江语大怒，右手将一只酒杯凌空掷出，向着林飞虎头上砸去。林飞虎早有防备，轻轻避过。杯子直撞在墙上，跌了个粉碎。林飞虎见事不妙，早跑了。

        “张处，你这样对他们，迟早会出事的。”江语心中一团迷雾，怎么也想不明白，张天知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按说像他这样对待林飞虎等人，这些人怎么还会听他的号令？

        “我已经无所谓了。小语，你到现在还看不明白，他们不是为我卖命，是为他们自己而战……他们手里有我的犯罪证据，我手上也有他们的犯罪证据……人就是这样互相利用，互相制约，再说你现在在这里，他们没有理由不出现……实话跟你说吧，我与李泉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真正的仇人是王霸天，他，他是个恶魔，这这一辈子就毁在了他手里……”

        “王局……是他们一伙陷害你？”江语一声惊叫，脸色白得吓人，拳头却重重砸在桌子上，这怎么可能

        她使劲晃晃脑袋，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误会岔子？她的头却疼得十分厉害，剧烈的疼痛让她思维也变得模糊起来。一时间，她似乎什么也看不清楚，王霸天，张天知，李泉三个人在脑海里快速变幻着，每个人两副嘴脸，来回在自己眼面前忽闪。江语猛的一声大喝，抓起桌上的酒瓶子猛灌了几口下去，呛的她作呕，这才感觉思维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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