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往事不堪回首
        “小语，听我慢慢的说。王小飞这个人你不陌生，可你不知道的是，他是李泉十余年来精心培养的一个心腹，他替李泉保守着很多秘密，他被调到刑警四队也是有目的的……小飞的秘密**一点儿都不知道，全掌握在婵娟手里，她的小姐身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暗号就是那枚戒指……小飞临死的时候将戒指给了你，就是为了要告诉婵娟，他的那些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可以说给你听了……”

        “张张处……你，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小语，我之所以引诱你来，不是要难为你……我只想见一个人，了结我们这些年来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是李泉对吧？”江语眼神中透出一股冷冷的杀气。李泉这个人阴阳怪气的，看着就不大像个好人。如果真的是他设计陷害张天知，她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小语儿，你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脑子热。三年了，我把你当孩子一样含辛茹苦的了三年，你还是没改。”

        “张处，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语，我以前也是个好警察，也想当一辈子好警察……唉，这世界太多诱惑了，太多肮脏手段了……金钱，女人，名利，阴谋，陷害，暗杀……这一系列的种种诱惑，种种可以让人意志屈服的手段，人哪里抗拒得了……我是个罪人，我罪无可怒，我，早就该死了。”的确，他自己的苦痛，他人生的那般酸楚，除了他自己，天底下怕是真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那份无奈与挣扎！

        “张处，现在回头也来得及，你别这么消沉？”

        “消沉，我消沉……小语啊，你还是太天真了，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之所以今天让你来，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看，看看这个肮脏的世界……你啊，还不如婵娟那个小有手段，同样是女人，你可得好好跟人家学学……我曾经杀过人杀人的证据就掌握在李泉手里就藏在婵娟那个小身上……这些年我费尽心思的想拿到这些证据，却始终没找到这些证据的下下落……你没接触过婵娟，不知道这个小的厉害……李泉这只老狐狸，平日里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常使坏，这些年我们一直明争暗斗，面子上却还过得去，始终没有撕破这张脸面，捅破这层窗户纸。”

        “张处，你……这一些都是李泉在背后捣鬼吗？”

        “李泉……他，他算个屁他顶多就只是哈巴狗……我完了，全他妈完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张处，你……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小语，我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是败了，早就不打算活了……之所以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利用你把李泉给引出来……我是死定了，死之前也要拉个垫背的……”

        “那敢情好……张处，我现在已经是你的盘中餐，口中食，你还有什么话都尽管说出来吧？”江语想起张天知的悲苦，李泉的狡猾，还有自己的鲁莽，心里着实憋屈的慌。一时间，冷眼看着张天知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这一笑着实惊人，在这空旷寂静的两个人的餐厅里，着实有些突兀，叫人害怕。

        张天知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江语，一会自己也笑了，却没有丝毫声响出来。他脸上带着那种让人琢磨不透的阴冷的笑，两只手掌慢慢的合扰到一起，竟然鼓起掌来。

        江语早不笑了，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与力量。是啊，俗话说的好，既来之，则安之，自己既然已经落入了对方的圈套，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她现在倒要看看，张天知与李泉如何解决他们自己的私人恩怨。作为见证人，她倒想见识见识，看看最后谁胜谁负，谁会先自己而死！

        张天知不再说话，一个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老了很多，死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大不了，反而是种解脱。这些年他的所有痛苦都深埋在心底，压得他难受。他很早就有死的想法，只是放不下他的妻女，更放心不下局里的事。现在好了，江语在他的栽培下已经能够独挡一面，妻女生活也有保障，自己再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了，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小语，你想不想听听我这一生的经历，或许对你将来的人生有些许帮助？”

        江语实在不知道张天知脑海里在想些什么？她的心始终无法静下来，她有太多的事情搞不明白，她的心里始终还有一个最天真的想法。她真心的希望张天知回头，不要一直错下去？在她心灵深处，早就将张天知看成一个战友，一个父亲，甚至是一个神。

        她从来没有想过张天知会害自己，即使现在身处危局，她仍然坚信：张天知不会暗害自己，就算他真的要暗害自己，自己也绝无二话，死就是了！天城三年，她的工作生活都与张天知密不可分，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三年来，她一直以张天知为坐标，为榜样，事事效仿，处处争先！唯独一件事例外，她比张天知更胆大妄为，更不惧权势，很多表面上的功劳都属于她，背地里的不少责难却留给了张天知。就算是这样委屈，张天知从来不在人前说长道短，有过一分不满，背地里却总是为她加油鼓劲，要她为正义良知而战，决不屈服！

        她现在满脑子想不明白的是，张天知堂堂男子汉，怎么也会堕落下去？就算妻女被人挟迫，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摆脱这个，必须妥协？一念至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果有一天自己也遇到这种情况，被一群流氓侮辱，会不会妥协她不敢再往想下，她多多少少理解了张天知的难处，泪水不禁淌了下来。

        是啊，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好男人，面对这样的情境，他是必须要妥协的。妥协不是因为他懦弱，恰恰是因为他太好了，太正直了。换句话说，警察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保护老百姓的嘛。就算那两个女人不是张天知的妻女，就算他们只是普通女人，身为警察也必须妥协，救人才是第一位的。只是救人的同时也意味着他必须要杀人，这是两难的选择，救还是不救，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既然选择了，就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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