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人头滚滚
        直到到达郑州后第四天，原来在虎牢关派去到汴州打探消息的人才回来，是被人扶着进了郑州刺史府的，把正在大堂上和汪信昌议事的李郁吓了一跳，赶紧询问了一下怎么回事，原来是累的，等到歇了一会之后，李郁赶紧询问汴州的情况。

        打探消息的人连喝了两壶热水之后，这才擦擦嘴回道：“卑职过了郑州之后，地上还有很多地方有积水，大路也是被水泡的没法骑马，只能下来牵着马往汴州去，路上把带的开水喝完了，又不敢喝生水，也没有地方能烧水，就这样渴了四五天，汴州的情况卑职已经打探清楚了，汴州灾情不算严重，黄河未曾绝堤，所有大水都是从郑州黄河绝提处冲向了汴州，卑职在汴州查看了多处，汴州刺史已经派人到各县下令开仓放粮救赈了。卑职也在汴州城内见到了汴州刺史和别驾等官员，临走之时，汴州刺史写了封书信让卑职带回，呈给王爷，并且还有话带来，汴州刺史由于身有重任，不能前来拜见魏王，还请魏王恕罪。”

        李郁手里拿着汴州刺史的信件，高兴的道：“无妨，赈灾要紧，如果汴州刺史要是弃赈灾于不顾，跑来拜见本王，那样的话，本王肯定会怪罪他，这样很好，哈哈。。”这是李郁出长安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看来现在除了被黄河隔在北岸的卫州之外，就是郑州受灾最严重了。赶紧让打探消息的人下去歇息，自己高兴的走到刺史大案后边把汴州刺史的书信打开了。

        大堂内的人，包括汪信昌在内的所有人见到李郁这么高兴，心里也高兴，这位王爷自从到了郑州城内以来，没有一天的笑脸，让下边的人也很压抑。这下好了，终于不用提心吊胆的了。可是没等大家高兴完了，就听到李郁拍案桌的声音了，抬头一看，李郁面容扭曲的大叫道：“荒唐，这卫州黎阳县令竟敢如此胡作非为，真是**，**吶。”

        汪信昌吃惊的看着李郁，上前声问道：“王爷，不知这黎阳县令做了何事，居然让王爷如此大动肝火？”

        李郁把汴州刺史的信件甩给了汪信昌，气呼呼的道：“你自己看吧，这个黎阳县令真是胆大包天，看来本王不紧要在郑州开杀戒，还要去卫州祭刀了。”

        汪信昌接过信件大致看了一下，被信上的内容吓到了，虽然事不关己，但是也双手颤抖，信上写着，原来卫州黎阳县令，在县内受灾之后，不紧不上报卫州刺史，而且拒绝开仓放粮，更是逼迫难民往黄河南岸的汴州去逃灾，汴州刺史多次接到有人禀报河对岸有尸体漂过来，本王以为是被大水淹死的难民，只是安排好生安葬，可是第二天漂过来的尸体中有一人未死，这才知道了黎阳发生的事情，等到汴州刺史派人往黎阳打探消息的时候，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禀报，难民发难，深夜之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打开了黎阳县城的城门，把黎阳县内的官员全部抓起来扔在大牢了，封闭了所有城门，打开了黎阳的粮仓，把所有粮食都分发出去了，到现在卫州刺史和兵马使应该还没有收到消息，因为到现在还没有人带兵去平叛。汪信昌看完信后自己都满身发冷，看来这黎阳县令，就算不被难民打死，也难逃这位王爷的法眼了。

        李郁气呼呼的走到大堂外，大声道：“冯多财，即可传令董强，马上率领捧日军去黄河边收罗渡船，本王明天一早就要过河。”然后转身进来，把今天的事情给汪信昌交代了一番，又让杨鸿礼协助后，就让大家散去了。

        半夜的时候，葛大壮来到刺史府后院李郁的卧室外，急急忙忙的把李郁叫醒了，原来是郑州刺史于文通连这家眷老都没押回来了。

        李郁本来是睡眼朦胧的，但是一听到这个于文通被押回来之后，立马满血复活了，急忙跳下床，披着衣服就带着葛大壮往大堂来了，路上问了葛大壮：“这于文通是从那被押回来的？”

        葛大壮赶紧回禀道：“回禀王爷，这于文通是在青阳县被押回来的，来也巧，这于文通乔装打扮之后，带着家和家财本来是准备逃往岭南的，可是那天傍晚正好到了青阳县，县城之外驿站已经住满了，住不下了，这于文通又害怕自己带着这么多的家财在野外被人打劫去了，所以就急忙赶路，打算到青阳县内住宿，这青阳县最近发生多起盗窃之事，县令张巡，就在城门口转悠，查看来往行人，一眼就认出了于文通，本以为这位刺史大人是往南赴任的，就上前寒暄几句，但是见这于文通遮遮掩掩的就察觉到了蹊跷，就令衙役暗中跟随于文通，等到晚上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衙役来到客栈强行把于文通留下来了，真好王爷派去追捕于文通的人当天下午就到了青阳县，找张县令打探此人有没有路过青阳，张县令一听是来追捕于文通的，就赶紧带着王爷派去的人到了客栈，全家老和家财都被带回来了。”

        李郁听葛大壮这么一，感觉这个张巡是个人才呀，突然又想起来了，这个张巡不就是千年中了进士，在太府做了半年太舍人，后来外方到青阳做县令的么？而且自己在后世也知道这人不简单，此人和等数千人，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情况下死守睢阳，前后交战四百馀次，斩敌将数百名，杀叛军十二万，有效阻遏了叛军南犯之势，遮蔽了江淮地区，保证了大唐重要的税负之地江淮地区，心中暗自想到：“等到卫州之事一了，要把这个张巡招来一见。”

        两人急急忙忙来到大堂之后，看到看到于文通全家老都被押在大堂之上，漫步的走到于文通面前，看着低头跪在地上的于文通，李郁冷声道：“于文通，抬起头来，让本王好好看看你这个至全州十数万百姓于不顾，独自带着老家财逃跑的郑州刺史。”

        于文通自从被抓之后，就知道此次必死无疑，一路上对押送自己的虎啸军将士又是恐吓又是利诱的，但是都没能改变自己被押到郑州的结果，刚刚在大堂上看着这些熟悉的地方，想起了自己之前在这里发号施令，春风得意的场景，不由的心中生起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悲凉之意，没想到自己今天居然被人押送回来，跪在自己之前一直坐着的座位前，听到有人叫自己，立马抬起头来，影入眼帘的是以为二十不到的年轻伙，身上披着王服，正用一种择人而噬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文通被李郁的眼神吓的赶紧底下头，声回道：“罪臣于文通参见王爷。”完后又立马用膝盖跪在往前挪到李郁面前，痛哭流涕的道：“罪臣该死，但请求王爷饶恕罪臣家，他们是无辜的，请王爷开恩。”

        李郁一脚把靠在自己腿上大哭的于文通提翻在地，语气激动满脸通红的大吼道：“你是该死，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还想着本王开恩饶恕你家，那又有谁开恩让那些被大水淹死的平民百姓复活？你吗？还是你的家能让他们活过来，你来告诉本王，要是你的家能让那些枉死的百姓活过来，本王就开恩绕了他们。”

        李郁的话传到于文通家的耳朵里之后，那些以为能有活命机会的都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李郁被哭的不耐烦了，让人全部押下去，就留下了于文通，让葛大壮把于文通拉起来，红着眼走到于文通面前，大声道：“于文通，你现在想有活路是不可能的了，你最好把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还有之前几年贪墨朝廷拨下来修筑黄河堤坝的钱清楚了，这样就算就死了，下了地狱也少受苦。”

        于文通也想通了，自己所犯之事，就算自己的恩相李林甫拼尽全力也保不住自己的，就把黄河破堤之事和之前几年贪墨朝廷拨下来修筑黄河堤坝的钱财的事情都交代出来了，其中贪墨修河坝的钱多数被他送给了长安城中的一些王公大臣了，用来寻求他们的保护。

        李郁听完之后，让葛大壮把于文通带下去，明天午时把他全家和原郑州兵马使，还有那些抢劫民财的府兵们一起，押到城门外斩首。自己也没有心情再去睡觉了，就提笔给皇上写奏章，把郑州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写上了，但是刚刚于文通交代出来的那些收了钱财的事没有提。给皇上的奏章写完后，又把于文通和郑州原兵马使的罪过写了出来，修修改改的写完后，差不多已经天亮了，也没有心情吃早饭了，让人立刻去通知汪信昌，要他在城内宣传，今日午时要在城门外把于文通等人斩首示众，让全城百姓都去观看。

        也没有搭什么斩首台，所有待斩的人都被押在城楼下跪着，周围要不是捧日军的将士维持秩序，不用等到开斩，这些人就可能被四面八方赶来的百姓活活打死了。李郁带这郑州刺史汪信昌和刚刚任命的别驾萧胆石在城楼上检斩，眼看午时将到，李郁让郑州别驾萧胆石宣读这些人的罪状，验明真身后直接开斩。萧胆石每读完一人，下边就有一颗人头落下，百姓们就拍手叫好一次，尤其是斩到于文通和原来的郑州兵马使的时候，更是群情激愤，百姓们差点冲进法场要把这两人活活打死。斩完于文通后，城楼下的所有百姓都跪在地上感谢魏王。

        李郁看着城楼下的百姓，对左右的郑州刺史和别驾感叹道：“如此善良明事理的百姓，希望诸位大人珍惜之，太宗有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言不可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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