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作茧自缚4 (2 / 2)
        他的食指快速地敲着办公桌面，气焰万丈长！张书记居然为小贾的调入大发雷霆！而且他的口气越发咄咄逼人，张书记在否定小贾，否定师范生！元渊想提醒他，几年来来，能升入师范学校的初中生全都是班里的尖子生，禄兄，自己，小贾，那个不是智质超群、能力过硬呢？然而，这些话如何敢出口？

        “没有经过领导的批示，她就来了，谁办的事？这个办事人还有没有一点儿组织观念？”

        “太不像话！”

        张书记终于道出了他生气的真正原因——作为青泉乡最大的当家人，他不知道这件事情！这就是错误！这样的事情不像话！元渊猛悟这位“大当家的”认为自己越权了，其实，若大乡镇调一个教师应该是区区一小事，乡长、总校长不也是领导吗？

        “至于吗？他……”

        元乡长涨红了脸，但是，他把“妈的”咽回肚子里了。

        张书记火冒三丈的样子确实有点吓人，禄兄的预言应验，该死的乌鸦嘴！元乡长找不出一句合适的措辞来为自己辩护，或者来平息平息张书记的怒火。

        “叮铃铃……”

        电话铃很识时务，及时赶来打圆场。

        “哦，您好！对……是我……刚才正好有点事。”

        张书记接起电话，口气一下子温和了许多，眼睛盯着电话机，左手对着元渊挥了挥，示意他赶快离开。

        元渊退出书记室，心里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几分钟之前，调小贾老师来青泉乡中心小学教书，他认为首先是为青泉乡的父老做了一件好事。因为这个青年有知识，有能力，更有精力，是二号乡一流的教师。他费尽周折总算挖来了，却没有好报！元渊收寻记忆，除了父亲，似乎没有一个人如此斥责过自己。难道自己做错了吗？张书记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吗？前两年，政府负担全部教师工资，如果那时调一个教师过来，书记发火，自己可以理解，多了一个教师就多了一个人领工资，增加了乡财政的负担。可是现在，教师工资由县政府统一发放，多一个干活儿的人不是挺好吗？

        元渊有气无力地跌坐在椅子里，脑袋塞满了挥也挥不去的问号，随手拿起了《尤利西斯》，乔伊斯在描绘人类意识，元乡长也研究起了人的意识流层，可是，他实在琢磨不透张书记几天来意识层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迷惑、憋屈、无名火在元渊的意识里渐渐混淆、相融，慢慢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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