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玉（一） (1 / 2)
        梨山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花木与饭菜的芬芬。调皮的小鸟躲在树丛中，偶尔叽喳几声；村儿头那个爱哭的小孩，喝了奶，也不哭不闹。夜幕降临，七八个星天外，还隐约现一丝红，天还未黑透呢。旭旭坐在自家院坝，望那背后黑沉沉的梨山，梨山也倦了，怎么望也只见铁一般黑。旭旭固执地遗忘白天的碧水青天桃红柳绿，躲在悲痛中。隔壁的花猫居然蹲上了花木架，眼神捉摸不定。旭旭不由回到过去。

        “妈，阿欢为什么还不回来”

        “天暖和起来，就回了。”

        “妈，今年梨花为什么还不开呢”

        “今春儿迟了。还不到时候。”

        “妈，蜗牛有思想吗”

        “有啊，不然怎么知道白菜好吃。”

        “那荷花有思想吗”

        “有啊，它还晓得疼呢。掰开它的茎，流出白白的乳液，那是它疼出的泪。”

        “噢，我知道了。荷花也有情，你看那藕断，丝还连。”

        ……

        旭旭泪无声。

        小舅在灶屋忙，不一会儿一碗西红柿鸡蛋面端到面前，温言道：“吃吧，明天我送你走。”

        旭旭端过碗来，却怎么也吃不下。小舅在樱桃树下站着，默默无言。

        第二天，太阳刚挂上梨山，小舅拉住旭旭的手，下了梨树坡，过了梨河，上到通往镇上去的公路，站在公路边上，对旭旭下最后通牒：“不考上学，不准回来。”

        旭旭一激泠儿，冒了一身冷，清醒了一小半。

        小舅把那藤条箱子塞给旭旭，命令说：“没考上，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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