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猴现身 (3 / 5)
        我伸手到尸液中，那些液体象小小的刀子，刺痛了我右手小指的伤口，却让我更有了几分勇气。掬了口喝下。

        有点暖洋洋的味道，有点酸，也稍带着点辣，直涌入喉。那是她身上的液体，从她皮肤下渗出的，没有多少日子前还曾流动在她粉白的皮肤下，好象流动在初生的芽鞘里的植物汁液。那是她的身体吧。

        我伸手在尸液中，摸着她的手臂。她的手臂上，那些筋已许已腐坏了，因此我拿起她的手臂时，半截手臂就好象煮熟了样脱骨而出。我把她的手臂举到嘴边，这半截手臂有点臭味，阵阵的，不象尸液那么容易接受。

        然而我要活下去。

        我闭上眼，咬了口。其实不闭眼，那只有点绿豆大的漆灯光也没法让我看清什么。只是闭上眼，我可以想象我在吃只烧得不太可口的肘子。那块肉在我的咀嚼下渐渐成为肉泥，奇怪的是，此时我倒并不觉得太过难吃。她的肉在我的身体内燃烧，让我感到阵阵温暖，感到饱食的满足。

        不知过了多久。

        空气越来越污浊，要呼出口气也很困难。我不觉得饿，但浑身无力。不觉得饿，并不是我不饿，而是我的胃只怕已塞满了过多的腐尸肉。我已数过了许多遍，我挖了大约有三十几步的路，但至少还有百多步的路要挖。

        当我想活下去的时候，却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如果我当时就死了，那我也许自己心里也好受些吧？只因为自多情地想看她最后眼。可能，人们还会传说我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可是，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笑。

        我抱着她的头，在漆黑片的洞穴里吃吃地笑。我看不清这个骷髅是个什么模样，但多半也是有点笑意。她也在笑我么？

        我不知笑了多久，空气越来越混浊。在已混乱成片的脑子里，好象啄破层厚厚的棉被，我听到了种奇怪的声息。仿佛有什么洪荒时代的巨兽在外面爬行。先还是慢慢的，渐渐地越来越急。我几乎不知是什么回事，在洞穴那边的内壁下塌了下来。

        外面，阳光直射进来，让我的眼也睁不开。过了好久，我才发现，其实当初我把这洞挖得太深了，竟然已到了山的另头，离外面不过几尺厚而已。只是那是石壁，因此我根本不曾发现。随着春天来临，山上的雪化了，积雪流动时，这层石壁支撑不住，终于崩塌了。

        我爬出了洞穴。外面，积雪未化净，在残雪中，几株野梅悠然而开，干瘦的枝上挑着几点红，仿佛浮在空中般。山顶，白云正飞过。

        杰夫船长说完之后，脸色异常的严肃，他扫视向楚凌众人。凯拉和轩雅已经忍不住想要呕吐了。楚凌也是脸色古怪至极，他觉得这个故事很讽刺，也带着些警示的用。许多时候，人做事真要三思而后行。

        “这个故事是真的吗？”轩雅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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