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猴现身 (2 / 5)
        饥饿是什么？是有毒的钩子，只是轻轻地钩住你的皮肉，拉扯，不让你痛得下失去知觉，只是让你摆脱不了那种感觉。

        不知睡了多久，我梦到了我正参加个丰盛的宴会，吃着那些肥厚多汁的肉块，炒得鲜美脆嫩的蔬菜，喝着十年楚的花雕，围着火炉，让周身都暖洋洋的。我抓住了根日本风味的天妇罗，狠狠地咬了下去。

        象条闪电打入我脊柱，股钻心的疼痛使得我下醒过来。眼前除了那点漆灯，就只有具朱红的灵柩了。但我的嘴里却留着点什么，暖洋洋的。我吐了出来，放在手上。

        在灯光下，我看到了半截手指。

        很奇怪，看到这手指，我首先想到的是这能不能吃，而不是害怕。我把它含在嘴里，而右手上，伤口还在滴滴答答地滴下血来。我把伤口放在嘴里，用力吸了下，只觉得钻心地疼痛。但那疼痛比饥饿好受点，却也只是点而已。我的血象是酒样涌入嘴里，我大口大口地吞入。

        我的血的滋味比老鼠的好多了，这时流出的血与手指弄破时流出的血也不可同日而语。血在我的喉咙口，毛茸茸的，有点辣，也有点厚，简直象是块块的而不是液体，几乎可以咀嚼而不是喝下去的。

        吸了几口后，伤口已不再流血，我开始咀嚼嘴里的手指。

        小手指太小了，吃下去并没让我感到吃过什么。也许，我该再吃个？我伸出左手。是左手的小指么？但我已没有勇气再咬下去。如果不是在梦中，我想我也不会有勇气咬掉右手的小指的吧。

        在灯光下，灵柩已红得刺眼。很奇怪，那么暗淡的灯光，灵柩上的红漆居然会这么鲜艳。那里，她身上的肉定是非常美味的吧？

        我惊愕地发现自己有了这么个邪恶的念头。我的口水已经从嘴角流下来，仿佛已经嗅到了她肌肤的芬芳。如果咬下去，她的肉定会象蒸得非常好的发糕样松软，从里面流出浆汁来的吧。

        我把漆灯拿到灵柩边。

        我用力推开灵柩的盖。虽然这盖并不是太重，但我还是花了不少力气才推开。

        尽管已经下了那个决心，但我实在难以放弃再看她眼的愿望，即使她的脸已只是象噩梦中才有的妖魔的形状，但毕竟曾是我的生命，曾是我的切。

        漆灯的光阴暗得象凝结的冰。在光下，我看见她的脸——如果那还算脸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