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名将对垒（七） (1 / 2)
        山河秀丽5200()

        廖汀邱楷两人闻言之后相视一眼，便依言留了下来，静等崔德彝下文。

        崔德彝看了两人一眼，感慨道：“想当初，你们两位和朱淆，鲁元潮和我一向比较亲近。然而湛水兵变之后，朱淆鲁元潮两人死于乱军，如今只剩下你们两人跟在我身边。现在又到了绝境之地，让人不胜嘘唏。”

        “都督，”廖汀邱楷两人齐齐躬身一礼道，“我们都承受过老太尉和都督大恩，追随都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都督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

        “湛水兵变之后，”崔德彝喟叹一声，回顾道，“我们先是避在东胜岛，后来投奔了北汉，最后又到了这鱼台岛一隅。没有想到的是，这偌大的天下，竟然没有我崔德彝的容身之地。”

        廖汀和邱楷对视一眼，默然不语，密室之内一时陷入了沉闷伤感的氛围之中。

        崔德彝目视着案几上的茶盏，倚靠在木椅上，眼神有几许迷离：“自湛水兵变之后，我一直在思考兵变的起因。要知道先父为南洋水军都督超过了十余载，我担任都督一职也超过了三载。可以说，南洋水军几乎是被我们崔家所掌控。”

        “你们跟随我多年，”崔德彝抬起头来看了看两人一眼，“今日我也有一些肺腑之言。这都是我自湛水兵变以来思考的心得。”

        “都督请讲！”廖汀邱楷恭敬的道。

        “其实，”崔德彝沉吟片刻道，“我们崔家和孟家都是南方大族。北汉，西秦，南唐原来都是一家，都是华夏帝国的后裔。李沐和我们不同，李沐祖先是北方贵族，承蒙南唐开国皇帝知遇之恩，因此才追随于鞍前马后，南征北讨，并且成为南唐的名将世家。”

        “同样的，”崔德彝顿了顿道，“在整个南唐新贵之中，还有一些和李沐家族都是来自北方或者其他各地的大族。当然，他们数量要远少于南方大族。而且李唐皇室为了稳固红河以南的统治，对南方大族多为倚重，对北方贵族施加了一定的压制。”

        “可以说，”崔德彝喟叹道，“在南唐的朝野，自始至终，来自北方及其他各地的大族和南方大族一直都有较量，不仅仅在朝野内外，包括民间的士农工商等领域。”

        “北汉，南唐，西秦均宣称自己是华夏正统，”崔德彝握了握双手，“在三国之初，征伐不断，都意图统一天下。不过，在当时也出现了一大批的名将谋臣，十数年的混战下来，形成了如今的三国割据局面。尽管如此，三国历代皇帝总有一些雄心勃勃者，时不时的也会掀起一场战乱来。”

        顿了顿，崔德彝继续道：“纵观华夏大陆历史，几乎都是北方进攻南方建立统一天下的王朝，所以北汉自以为自己占得天时，对统一天下的意愿最为强烈。至于西秦所处的地域，在华夏大陆历史上也是有先例可循，所以西秦也时不时的展示一下统一天下的实力。”

        “只有南唐，”崔德彝语气斗转，“整个华夏大陆历史上几乎还没有从南方夺取天下的先例。所以，南唐大多数人都抱着偏安一隅的心态。再且，北方苦寒之地甚多，渔农工商也没有南方发达。如果南唐统一了天下，那么意味着朝廷会加重南方的赋税以治愈北方的战乱创伤。所以，南唐历史上虽然也有不少皇帝有大志，不过却大多为朝野内外的南方大族暗中阻挠而不了了之。”

        “所以，”崔德彝叹口气道，“实际上，问鼎天下还是偏安一隅的纷争才是朝野内外的主要矛盾，也是李沐家族等北方大族或其他地方大族和南方大族之间的矛盾。”

        默然片刻，崔德彝语气充满沧桑的道：“当年李沐家族的悲剧，事实上便是这场纷争的牺牲品。”

        “都督，”廖汀疑惑的插话道，“那李正明现在兴兵北伐，岂不是和南方大族产生了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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