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命 (2 / 3)
        敲开一处满是铜锈的铜门，少年拍拍身上尘土，庄严肃穆，不因其他，而是这大门内的李生乃是牧牛镇为数不多的学识之人，儒雅谦虚，博学多闻，是整个乡镇里最有名望的大家。

        十小白没等多久，门内传来一阵吱呀，里面走出一名婢女，她扫了一眼站立少年，寒暄几句，随手丢了几枚刀钱，闭门合上。

        大概是早已习惯了时辰和约定，那婢女也不多做回话，轻车熟路带着酒去了李生站立的银杏树影，将酒置在石台上。

        石台白影正坐，正是那牧牛镇颇有声望的李生，多年之前带着一个枯瘦女童，来牧牛镇置办了学堂，他朝婢女点了点头，目光从良久的银杏上移开，望在了那粗糙带着土腥的酒瓶身上，似笑非笑。

        一旁的婢女恭敬站在他的面前，模样发憷，似是想起来这先生多年的嗜好，不耐发问：“这少年天生懒散，手艺也不见得怎样，先生怎么就喜好他的酒。”

        李生手里捏着一把杏叶，模样若有所思，却是想起来第一次来牧牛镇见的这名少年，嘴角戏谑：“穷苦孩子家自然没多好的命，他若是有上好酿酒的真本事，自然不会清苦了这么多年。”

        婢女露出不解，抬头看了眼身旁银杏，上面叶子微微泛黄，其中几个枝头光秃，折了几片枝叶。

        “牧牛镇的人都看不上他。”婢女说道。

        “那你觉得他值得看上？”李生反问道。

        婢女停顿了几息，摇了摇头。

        李生摸着她的辫子：“有人逆天改命，有人勤劳苦学，有人天资聪颖，可绕来绕去都离不了三种定数，天赋，机遇，勤苦，哪怕染上一种，那他也算上苍临福，老天爷赏饭吃了。”

        “就像那多年前的王老头，明明本是穷苦出身的命，可偏偏有个金豆子砸给了他，你说，这种人要是还改不了命，那要这天还有何用？”

        婢女沉默不语。

        ……

        十小白沿着往日的路返回院门，此时整个小镇大多人家熄了烛火。

        大概是因为白天捕鱼的缘故，牧镇人家都累的早早歇息，只有鲜少的人户窗门还亮着烛光，不知在忙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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