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密谈
        面对这样过分的要求，杨琪山在外交场面上见得多了，他用手按住一旁坐不住的凌肃，依然和善的答道，“请问二位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什么原因，如果这份文件需要吴总长的签字，没问题，我方立马将文件传递给吴总长，不出一个小时，便能回来，咱们也可先进晚餐，再做后面的商议。”

        “哈哈哈，这个，民国8年旅长唐天喜以释放肉票，不咎既往为条件，收编一支匪军，后来匪首17人全部被杀这个事情在当时可是传得沸沸扬扬，不是我们小心，是在是为了整个沙沟山上的弟兄们的安危所考虑。”

        杨琪山再次起身往电报室和吴毓麟进行沟通，在会议室中指留下了凌肃一人，张义山左看右看，对着凌肃说道：“凌医生，没想到你还有些能耐，怪不得沈记者当初选择让你留下护送那些个老弱妇孺，早知你有如此能力，我是不会让你留在那里的。”

        “头领过奖了，我不是政府人士，对于你们和政府之间的买卖没有兴趣，我只是不想有更多的人受伤乃至死去，武力抵抗政府没有好的出路，我想你们选择了一条最正确的道路。”

        算盘在旁听的笑了笑，“你和你在山上的那位朋友到是有些相似，唉…只不过最近他可能犯了些错误，受了点苦头。话说，你们在山脚下那山沟沟的地方驻扎了那么久，就没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凌肃托了一下自己的金丝眼镜，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冷冷地对着算盘说道；“没有什么异动，到时山上似乎调动频繁，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一攻一守之间，凌肃更加确定了一点，无论算盘是不是送信的那人，他和“孙其保已亡”那封信绝对脱不了干系，这只老狐狸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哈哈哈，到时都是为政府办事，这些细节深究什么。”张义山看出了凌肃的攻击性，忙出来当作和事佬。

        杨琪山这时也从电报室返回，面色凝重，一推门进入会议室，三人都一齐望向他的方向，“二位，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不知二位想先听哪个？”杨琪山边说边走到位置上，同时给凌肃点头示意。

        “坏消息。我相信不会坏到哪里去的。”算盘显得非常平静，一旁的张义山甚至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们要求的乡绅签字不会这么快下来，我们联系各方乡绅，今日二十七算上路上的时间我们最早也要在二十九才能确定。而谈判时间，政府敲定在二十七和二十八两日，后面如果不放人，我们或许会采取强攻。”

        “噢，那好消息是什么？”张义山嘴角突然抽动了一下，“我相信你们宁愿谈判延期也不会强攻的。”

        “吴总长同意了你们刚刚和我们达成的全部条件，并且已经通知萧督军先备好一千三百套军服，将会在明日上午进行交接，还望两位和山上先行沟通一下。”

        张义山沉思了一下，“我们还没答应呢。”

        “我希望二位不要考虑太久，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

        “唉，能不能先吃饭了，都谈了一下午了，我想如果先吃饱了，或许我们就立马签字了呢。”说着算盘伸了个懒腰，好像完全不在乎杨琪山刚刚所说的。

        杨琪山显然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居然木讷在那里，显然土匪的想法不能用常理想象，想到这里，只能顺着张义山的意思，接了话，“那是自然，那咱们先吃？请二位移步楼下，在山上耽搁了二位几日，承蒙照顾，这顿算是鄙人的答谢。”

        说着便领着张义山和算盘往一楼走去，杨琪山在前领路，张义山紧随其后，算盘和凌肃走在最后，正在下楼的时候，算盘从随身装烟火雷的布兜里摸出一张纸片，偷偷地往凌肃的大衣衣兜里一塞，立刻引起了凌肃的警觉，但是凌肃也没有作出过多的反应，只是稍稍放慢了步伐，在楼梯的转角处摸出了纸片，和之前在军营中收到的纸片材质一致，打开后也是熟悉的字迹，上面依然是短短的几个字。借着太阳还没落下的余晖，凌肃看到。

        “饭后还请私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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