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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章 格式化
2015年11月16日,神船(在生活和工作里陪伴了我无数个日夜的神舟战神系列笔记本电脑)格式化了。
丢失的不仅仅是将近一年的工作资料,也把我的过去掏空了。其实当时的心情并没有那么悲剧和难过,反而有点庆幸。我们总是说人定胜天,但是有时候我们也应该相信天意。
格式化这个夜晚很安静,这种静在这个被白炽灯光塞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落寞。
我看着眼前的曲谱,就这样看着看着把自己看丢了。有如我崩溃的电脑和格式化的磁盘。
真的好久没有这样抱着吉他笨拙地练习了。想来也挺可笑:断断续续练了这么久,终究也如我的中式英语一样有形而无实。抱着它的唯一作用就成了引燃过去的导线。
没有和弦,仅仅是六弦到五弦到四弦,一直到一弦。单调地重复着。也许我是在往这个房间里填点声音吧,不然我只能孤独地透过房间里明晃晃的光线吃力地去撕咬窗外的黑暗了。
我应该为电脑崩溃和磁盘格式化弄个葬礼吧。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怀旧的人。这些年的记忆、历程、文字还有种种瞬间的留影全都没有了。我试着这样告诉自己:这是上苍看到你凌乱的人生,要给你一张没有渲染的白纸,你可以重新拿起水笔或写或画。只是我又明确的知道这依然是如同过去的水笔而不是铅笔,你又如何不吸取上一张纸的经验或写或画呢。那么问题来了,既有吸取何来白纸,我在思维里就已经构筑了一个相似的模型。
没有多长时间了,我们将迎来变革的一年。几十页的策划,几十篇的经验之谈,一夜一夜的畅想,还有一遍一遍的自我鼓励……仍然不能让我放下所有包袱。一直是一个有计划的人:在格式化的磁盘里曾经存在着好多规划。我希望每踏出一步就能看到后面几步乃至几十步。但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陌生的领域,没有B计划的前行……
那么就让这年华燃烧吧,即使我们已经不能用青春来形容了。人生不过几十年,看到后面几步或者几十步又如何呢,又或者你已经走上这几步或者几十步又如何呢?我们不能用资本来形容这一生。我希望我的墓志铭上可以留下一些精彩的故事,笑一笑,这个人生就无憾了!
在那个格式化的磁盘里还有很多冒着火的文字。我真切的感受到有些文字让人看了会燃起火花,只是这火就因人而异了。一直都知道为什么我的文字会比我的语言多。只是现在连我的文字都被掩埋在虚无的磁盘里了。那就让它去吧,本来它们就不应该存在。
我有很多要说对不起的人。只是当我想到或者鼓起勇气要去说对不起的时候,时机已经过了。也许这就是爷爷他们说的机缘吧:过了就是过了。我们再也不能在那个时间轴上遇见那个时候的你我。
A以为和B已经熟悉到了D程度,而B以为和A只是到了C程度。然后A和B自然而然就会有脱节的地方。A不能理解B,但是B又如何能理解A呢?C和D却是无辜的。
那么我们还是听一听大冰的《陪我到可可西里去看海》吧。
神船沉海里去了……我的文字,尘封的你和你们,项目资料,还有种种记忆。你们都抢到救生圈了吗?
在那些被格式化的东西里,还有雨水,
雨水再大也已不在
游与宣对饮,案碟狼藉,罐倒箸斜。游盏见底,然宣杯溢,未见其饮。
游醉,面若桃红,眸泛迷离,唯心有所往,不敢忘。故左支座,右握拳,自醒之。
游曰:吾与食,子宣岂不适乎。宣曰:否。游曰:嫌佳酿徒其名否。宣曰:否。游与宣皆知其故,恶之,厌以言之。
是年,乙未末。游者,琼崖飘零是也。
(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瞎想的)
2016即将到来,多少年前就在惦念着这一年,只是物是人非,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我们都明白这一年的意义,只是我们都看不到本该到来的一切。理由其实很简单,在2015我们弄丢了雨水。
游慨然而歌,举罐离座,独孤灯照影,长似不舍,弯,莫影。宣亦离座,满饮噙泪。是时,雨落,俱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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