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很多的第一次
  第一卷第八章很多的第一次

  象牙塔，本意指忽视现实社会丑恶悲惨生活，而自隐于其理想美满之境地以从事创作。只是在经过层层社会语言环境的加工之后，在很多人的理解里意指为大学。仅存的共同点在于校园和社会的强烈对比。至少那一年的我认为大学不会教我如何使用锤头，不会教我怎么骑摩托车，不会教我“打草惊蛇”。

  第一次采样。这里的采样当然不是指的在地层之间采集标本，而是用地质锤全孔对劈敲开深几十到几百米不等的岩芯。幸好大部分是比较松软的石煤地层，只有少量坚硬的硅质岩需要抡起锤子对着柱状体就敲下去，也管不着是不是正好对半敲开了。这是一个重复的体力活，一个孔下来往往需要耗去我们三个人半天的时间。会不小心砸到扶岩芯的左手，会有岩屑往身体甚至眼睛里招呼，伴随扬起的粉尘会渲染全身，特别是鼻孔里全是黑乎乎的煤尘。有那么些时候，我会想到老表说的，他们那一代人到现在就剩他一个了，其他人大都死于采煤以致的尘肺。

  第一次骑摩托车。这是一个惊险刺激的事情，开始学习的时候我总是想起小时候学习骑自行车的样子，歪歪扭扭的，又兴奋又害怕。刚学会的时候竟然还想着载人，只是刚刚启动的时候，车头就得意地翘上了天，吓得后面的李工在很久之后才敢再次坐上我掌控的摩托车。

  还有一次也是在刚学会不久，我骑着车子从崎岖的山路上下来，正好在下坡拐弯的地方，我开始准备刹车减速，却惊慌地发现刹车失灵了。还好灵机挂挡减速，慢慢控制住了车子。回头一看山路两边的悬崖，我想刚刚死神大概对我吹了口气。

  “打草惊蛇”是李工告诉我的野外措施。在陌生的山路上行进，要拿着一个棍子在前面探路，一方面赶走可能的蛇虫，一方面拍落大部分的蛛网露水，最重要的是可以看清楚草丛里有没有隐藏的夹子，一种猎户用来捕捉小动物甚至野猪的陷阱。这些年的地质生涯，我在山上就碰到过好几次，如果人的脚不小心踩中，我想一个人下山是不太可能的了。

  很多的第一次是象牙塔里学不到的，只有工作和大社会的熔炉才会告诉你，甚至用教训的方式。也是这很多的第一次，给了我这平淡的日子以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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