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沧海一粟不过人间 (3 / 3)
        “昨天，你对奉茶说了什么，为什么他突然就离开了。”

        “他早就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了，你自己不也是知道吗？”

        “我……我是知道，我只是没想好怎么告别呢。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突然的别离……”

        “小禾……你不觉得，你对奉茶，有点太自私了吗？”

        “……”

        是吗？禾粼低头，沉默。

        “他是有温度的。境间，伴随人间存在，也有感情、有欲望，他知道自己被当作替代品也会难过、会痛苦，而你也不会得到安慰和救赎。”香樟不是在为奉茶说话，是重在提醒禾粼，一些事已是客观的存在，逃避并不是长久之法，拘泥于一个地方生活着，注定会走向毁灭。

        替代品？禾粼没这么想过……或许确实觉得过……很乱！这很难说清楚是种什么感觉，缠绕着的情绪太多，解释很麻烦。禾粼明白，但也……不明白。她对于这些事向来很懒惰，对于自己的悲喜也一样。她不是故意伤害奉茶的，她可能真的很自私……可她也很不知所措。在该多思考的时候想得少点，在该直接的时候沉默不语，她选择了对自己来说最舒服的方式，达到了让麻烦和不麻烦都朝着简单方向发展的效果，不过分流露悲喜，只是简单地拉长或剪短彼此之间的丝线。奉茶，是不是一直在经受这样的煎熬，觉得受不了走的？还是说，这次是自己想多了？香樟也只是在说客观。

        “我不知道，我就……想他能陪我，而已……我…不知道奉茶是怎么想的，可能是我自私吧。”禾粼不想再问了，香樟对奉茶说了什么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香樟看着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禾粼，想定之后，轻柔地拍了一下禾粼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太纠结自责，我也只是想让你看开一点。你不是也常说吗，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所以，让我们像人类一样去思考，体谅他人，也放过自己。”

        望着忙忙碌碌的鉴零城，好似描述的人间一般，禾粼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遇到的是是非非也不值一提。没什么喜悦是永驻的，没什么悲伤是暂停的。总要往前看的，现在才只是开始，比起人，球灵的一辈子会很长，长到永恒长到遗忘。所有的创伤都能愈合，所有的遗憾都能消弭。

        “这里，也不过人间。我们，不过是活得长一点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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