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实事造就刻骨铭心 (1 / 2)
        “这可不及人间，人间多繁华，境间说到底是想多做少，把一切化为现实的人间是我们成就的展览会，能力的试炼场。”说起人间，香樟想到些事，继续对禾粼说道，“商议会上聊起人间，一片纷乱。人类真的是发展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需要境间‘助推’的事大增，咱们启涉池现在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正筹划准备找些能力极佳的球灵去人间看看，就地取材因地制宜。看看他们看看你，你一堂堂副使，甩手掌柜，实在清闲得违和。”

        禾粼眸子亮了一下，若有所思。

        香樟感觉到了某些事的时机，但也知道，不管计划什么，怎么“引导”，最后都是要尊重禾粼的。

        人间的事，向来是由启涉池和统灵宫的各位大人们出面插手。虽然每年都会有新派，但最近今年确实派得多了。是遇到了些新的或棘手的问题，要么数量大，要么难处理。比起那些整日与严肃无聊的事务打交道的球灵们，禾粼算是一直自由，更算得上城内一枚奇葩。她不去启涉池做交涉，不管衍司局内事务，没去例交过，没呆过御卫湾，没去过人间。要问为什么，艺高人胆大。做什么都理直气壮，干什么都毫无畏惧。但其实看她本人，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看起来谁都能去招惹，但又谁都不敢去招惹。

        “既然你闲着，就当为鉴零城做贡献，可愿意去人间一趟？没有固定时限，人间球灵任你调遣。”香樟给出任务单，连带福利。

        一阵沉默……

        “啊……不去不去，人间纷乱，不好静心，影响我灵识的质量，可能什么都做不成。我……我还是呆在我的小院子，研究研究新东西，赚点吃喝玩乐的自由吧！也是给咱们鉴零城做贡献啊，我也是很有才华的，谁都不能否认吧……”禾粼心里打鼓，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直觉告诉自己，答应了就没有往常日子可以过了，比起得到其他的，禾粼更不想失去现在拥有的。

        香樟并不意外，点了点头，温柔说道：“是是是，我随口说说罢了。走，回去了。”

        禾粼点点头，起身恭敬道了别，回了慕悦阁。

        ……

        毫不意外地，被五谷挡住了回房间的去路。“禾粼大人，有些事……”

        禾粼今天实在有点累，不想再被盘问，憋了一天的恼终于要倾泄，“五谷，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我……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回答，有点累，明天见。”说完，绕过五谷，走了。

        五谷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算了，反正也该她亲自解决，现在她这样子完全不行，等明天再说吧。

        ……

        看着用二十四小时计算、以春夏秋冬划分的年月日，感受着日月星辰湖海山川花草树木的气息，一切与人间并无二致。这些都是为了能更好地与人间协同，练习像人类一样生活。对于球灵来说，几年几十年实在太短，一生好长；对于禾粼来说，几年很长，慕悦离去的这十年，太长，而慕悦的一生太短。以至于禾粼自己都搞不清楚，这一切为什么如此难忘。对时光短暂的感叹？对天妒英才的惋惜？对感情察觉迟钝的懊悔？对突如其来的一切的慌乱？

        禾粼安慰自己，都是实事造就，慕悦并没有那么难忘，她只是恰巧站在了这件事的最高点，凝结并激化了这一切。而自己也只是恰巧站在了见证者的位置，亲眼见证，无法改变，无法消化。自己有多无能，事就有多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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