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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父亲被抓了壮丁
遭受痛失双子的巨大打击,任慧芳却没有被击垮,她含泪地把两个小儿子葬掉,咬着牙和往常一样做家务做布鞋打蒲鞋,再去赶集卖布鞋蒲鞋。
一年之后,任慧芳又怀上孩子了,这肚里的孩子便是本书的主人公王大君。王大君的到来真不是时候,这时杭州上海都已经沦陷,日军随时可能南下进犯,为补充兵源,国民政府开始大规模地抽壮丁或抓壮丁了。
这天,保长带来两个警察到村里来抽壮丁。按规定有兄弟两个的家庭要抽一个去当兵,王春生兄弟两个必须有一个去当兵,王春生的弟弟已经是半死不活的血吸虫病鬼了,来抽壮丁的警察爬上小阁楼,只朝床上瞟了一眼就下来了,他说:
“哈哈,怕是快生了吧?还能打仗?嘁!”
恰巧王春生在家,警察就瞄上了王春生,对王春生说:
“天天饿肚子了吧?当兵可是眼前年轻人的一条活路噢,当了兵有军饷,保你顿顿饱肚子。”
保长也附和道:
“王春生,当兵有前途,说不定你能混个连长营长什么的,到时回来就是衣锦还乡了。”
王春生自觉得自己是木匠手艺人,帮人干活虽挣不来几个钱,但多少还能混上几口饭吃,去当兵也许能填饱肚子,可子弹不长眼,说不定哪天吃了一颗子弹一命呜呼,就太不值得了。他怕死,不想去当兵,保长警告他:
“你兄弟俩死活得去一个,你生血吸虫病的弟弟能当兵吗?你去得去不去也得去,没得商量!”
警察威胁道:
“你是自己去,还是我们捆绑去?”
王春生吓住了,不得不在兵役表上签字画押。此时他却不知道他的妻子任慧芳已怀上了他的孩子。
幸运的是王春生被抽了壮丁当了兵,没上前线,被送到浙赣交界的江西玉山县看守所当狱警,吃枪子的机会少了许多。这件事后来王春生跑回来才说的。
把王春生抽去当兵,他的父母没得选择,况且对王春生这个不成器也不争气的大儿子本来就没指望,王春生的父母没话可说,抽去就抽去吧。而丈夫被抽去当兵,任慧芳也没个态度,王春生哪天尽过丈夫的责任?尽过孩子爸爸的责任?没有!他不管别人的死活,只顾他自己的快活,被政府抽去当兵,这是他的命。所以王春生被抽壮丁,没有出现闹场,家人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警察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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