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没有情感
  “我喜欢清纯的。”“董洁那样的啊？”“啊，对!”赛克谁一听我说完，高兴地直点头，“你知道董洁啊？”“啊，就看过她演的一部电视剧。”“什么电视剧?”“请你原谅我，她在里面演一个浙江的姑娘。”“你给我说说呗。”“这剧情说的很讽刺，男主角一共遇到过三个女人，吴晴，梅果，何美丽，吴晴，就如同这名一样，无情，女方家岳母要这个要那个，唯独不要爱情，说白了就是势利眼，男主角无可奈何，女方连孩子都怀上了，俩人都没结上婚，岳母说是历史系的教授，有文化，要求这女婿方方面面得像样，她没寻思寻思，男主角不差什么，仅仅只是当时拿不出来钱而已，到最后自己女儿嫁给比她大二十岁的那么一个男的，岳母直点头满意，也是瞎了岳母的那双眼睛。董洁演的梅果，梅果呢，没有结果，她们家是浙江当地的大地主，家里什么都有，也算是个千金小姐了，后来梅果父亲吊死在一棵树上，母亲投河，俩人埋在一块，当地村支书的儿子想和梅果结婚，梅果逃跑了三回，当时恢复高考，梅果想借着高考离开自己的家乡，主角为了一千块钱，把偷梅果包的小偷给放跑了，他岳母要求他要拿出一千块钱，以前的人一个月就挣三十八块，怎么拿一千?男主角把钱留着，包撇了，包里还有准考证呢，梅果跟着追小偷，从后面上来，男主角想要钱，又昧不掉良心，把一千块钱还给了梅果，梅果一眼就看出来了，恨他，之后又发现男主角不是像她想的那样，爱上了他，这剧一共就两个明白人，一个男主角，一个梅果，梅果说男主角念不成大学当工人，当不成工人摆地摊，她到最后让从美国来的小姨给接走了，再也没有了音讯。何美丽对男主角来说是个能和他自己结婚的人，最后也确实是和他结婚了，即便男主角不爱何美丽，就拿她当个朋友而已，事实上梅果要是看到之后发生的事情，还能加一句，地摊没摆成进了监狱。”

  赛克谁喜欢长得像董洁那样的俏佳人，白月光长得像董洁，比董洁高，上下班穿的衣服，看起来很一般，在白月光身上穿却格外地上档次，就好像白月光才是那名牌一样，赛克谁跟我说过，有一回还拿胳膊撞白月光胸上了，他估计“白月光胸可大了，是芒果型的，要是摸白月光的胸，手抓完，手指尖再往里摸，还会有。”赛克谁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跟那样的女人上床那才有滋味呢。”我看看赛克谁那一副身经百战的模样，眉开眼笑的面孔，不知如何说他是好地乐了起来，心里想着拉过皮条的人就是不一样，确实是会介绍女人哈。

  当时白月光还在厂子里上班呢，中午在食堂吃饭，我把纸放在桌子上，坐在那，脑袋里有声音回荡————要不然你看白月光一眼吧，你看白月光一眼吧，你看她一眼呢，真要是爱上了她，或者是有心动的感觉，你不也值了嘛，你不是理解不了男女之间的情愫吗，你看她一眼。

  我抬头很自然地看着白月光，白月光在离我靠两个桌子的斜对面那吃鸡架炖土豆呢，我仔细地看白月光那模样，片刻，我想哭，没有感觉，没有心动的感觉，她就是那么一个人在那地方坐着，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我眼泪已经都要下来了，这要不是人多，我都能大声地哭出来。

  我想起了我十八岁的时候，小黄，我第一次注意她的时候是她剪了个短头发，烫的玉米浪，天生的黄头发，长得白，当时我寻思，哎呀，咱们学校还有这么个人呢啊，之前还没发现呢，她吸引我，她确实吸引我，我活得太紧张了，小黄走道的步伐很是休闲，看她走道，会觉得这一天天没有什么事情可令人着急的，我可羡慕她了，我可喜欢她身上的那种感觉了，她中午会和女同学去教学楼外面的台阶那吃饭，我跟着也去那吃饭，觉得特别的舒心，很惬意，看着这天，看着这云，再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感觉像做梦一样，只是维持了不到一个月，之后，我便再也没了心思。

  母亲在医院里，学校我呆不下，想去医院，医院呆了几天，又想回家躺着，在家的时候又想去学校念书，学校，医院，家里，这三个地方我哪都呆不住，高考，母亲，我自己，哪一个都顾不来，有一回睡着觉之前，隐约觉得有蟑螂从我嘴边爬过去，没有盼头，也没有什么值得可坚持的，家里空荡荡的，走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我想跳楼，这一下子，什么什么都完事了，也用不着我去顶了，我做不到，我控制不了我的身体，那时候我是“势力”，自从母亲和精灵鬼在我五岁那年分开，邻居们就在那看笑话，传闲话——怎么的了呢?哎呀，留不住老爷们呗，给方走了，表面上像模像样的，实际上就是个泼妇，再说了，她那儿子是她生的吗？指不定在哪抱养的呢，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能生了吗?

  这条路我淌着血也得给走完，在外地念书刚一开始，传来消息母亲去挖矿，我寻思寻思这可真是的，这条路是没走完呢啊，确实是，亲戚们盼着我也跟我母亲一样，这样一来，财产不就能让亲戚分了嘛，最好还是精灵鬼在我之前，这样一来，对于亲戚们来说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牺牲我一个，幸福了亲戚家。

  周围没有人像我一样，没有，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势力”的道路不好走，即便有很多人都是一副人情世故的模样，然而却没有一个人真正走过这条路，在外地念书的时候，我只展示过两回，第一回是和室友之间，“地头蛇”坏我，老想跟我比个高下，我硬挺着让他坏我，不跟他争，有时候“地头蛇”自己都觉得他自己坏我的招数没水平，直掉价，那也坏我，硬坏，怎么说呢，大城市，人来钱来的快，没有那些个时间让他多寻思，多积累。有一回就想让我出招，我刚一进屋，有个小子坐那跟我搭话，说一说站起来了，要拿凳子抡我，“好，好，我错了。”转身我就往外走，我刚一转身“地头蛇”就在那乐，大家本想看我的笑话，没成想让人当枪使的室友反而被看了笑话，什么?——我拿他当精神病，怎么个事我都不知道，什么玩意没说几句他就要削我，他要是真削我，打坏了我他得赔不说，我还往他身上扣个精神病的帽子，到时候我让全校同学都看一看，这小子表面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实际上有暴力倾向，大家离他远点。???室友当时就愣在那了，没有下文了，不会反应了，必然的，要不然怎么说他能让人当枪使呢。

  第二回是一个女同学，盯着盯着看我，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我上去亲她，她躲开了，然后乐得可开心了，我头一次见到她那么乐，她觉得这生活令她提不起兴趣，认为我可能是会点什么，又没展现出来——你看我干什么?怎么的，要亲嘴啊?来，我跟你亲，你敢不？????既回应了她的意思，又把人情世故的潇洒展现了出来，她高兴，像这样的场面她见一回就够了，她要是连一回没见着，生活对她来说，，，，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那种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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